“王爷,今天的事您也看到了 , 铁证如山 , 你的女人不喜欢我 , 正好我也不喜欢王妃这个位置 , 不如就让个贤交给齐妃来做好了 , 您要是慈悲呢就放我出去 , 要是觉得不合适,就找个偏僻院落让我了此残生,实在不行打入冷宫也行啊!”
她说的句句肺腑之言 , 情真意切真的不能再真 , 眼睛扑闪闪的等着答复。
靖王容思深沉,盯着浅夏沉吟许久 , 才缓声道:“此事,本王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个屁呀,她等着他休了她等的花都谢了 , 就盼着一纸休书好放自己出去呢。
这男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们都不喜欢自己 , 自己走还不行吗,又没死皮赖脸的留下。
继续干笑,浅夏小心说道:“王爷,这里面恐怕有误会!”
手掌重重在桌子上拍出一个掌印,靖王怒不可遏:“误会,证据确凿,能有什么误会!”
此误会非彼误会好咩!
浅夏欲哭无泪的看着门口缓步走来的齐妃,给了她的自求多福的眼神。
她是想报仇解恨不错,前提是要她重获自由啊。
否则以后在王府里继续的还是勾心斗角的日子,让她可怎么过啊!
“王爷……”齐妃自知今夜事是难辞其咎,声泪俱下的跪在地上:“臣妾一时猪油蒙了心智,做了糊涂事,王爷息怒啊!”
“息怒?” , 手指转过蓝瓷圆润的杯沿,勾唇:“你到说说,如何让我息怒?”
那笑里嗜血 , 眼睛都燃着火花 , 李轩昊怒了。
虽然不知道李轩昊为何会大怒至此 , 但浅夏心里明白 , 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齐蔚被问的一愣 , 跪在地上的身子一下子萎靡下去,“嫔妾……嫔妾……”
“齐妃禁足 , 房中待产,期间如若再不知悔改 , 孩子产下后,遣回尚书府!”
这处置对于一个孕妇来说似乎是狠了点 , 齐蔚蜷缩在地上,双目无神 , 只剩下梨花带泪,连自己是怎么被拖出去的都不知道。
房间里一时气压低迷的让人呼吸都困难 , 浅夏看着那张肃穆的丰碑一样的脸,大气不敢出一下。
好像她是受害者吧,为什么还要胆战心惊的在这承受王爷的怒气啊?!
靖王此刻的心情郁闷极了。
浅夏前脚走出临渊阁 , 小竹子端着的绿头牌,他就翻出个不知名的美人名字。
气得他恨不能一时解散府里这些女人。
接着听说,王府里有人装神弄鬼,他是跑来看好戏的。
结果好戏没看成,人家自己解决了,他成善后的了,还要给人处理一下冤案。
齐蔚也是个没长脑子的,做事就不能走点心,这么容易就被人抓住把柄 , 还敢祈求他的宽恕。
今晚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他窝火,最窝火的是那个女人竟然说要他放她出去。
放她去哪?侯府还是太兮山,成全她和百里溪吗?
越想越气 , 越气脸色越沉 , 脸越阴沉气压越低迷 , 浅夏越觉得再这样待下去她非得窒息不可。
想了半天 , 绞尽脑汁的冒出一句“王爷气大伤身 , 您消消气 , 早些安歇吧,臣妾告退了!”
说着打了个哈欠就要走。
“你要去哪?”低沉的嗓音带着抑制的怒意。
“去哪?睡觉啊?”
他喜欢这,她把卧房留出来给他睡还不行吗 , 干嘛怒气冲冲好像要吃人的样子。
“你再说一遍!”
倏然接近的脸 , 精雕细琢一般的线条,完美的恰到好处 , 只可惜怒气正盛,让人见之色变。
浅夏咽一口口水 , 被逼得连连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床上:“王……王爷 , 有话好说,您……您消消气!”
“夜浅夏,”猛的栖近的身子,灼灼的眼神燃着熊熊火焰“我警告你,一天进了我靖王府的门,你就别想出去,聪明的话趁早死了那个念头,否则”眼睛逼视进懵懂双眸,“就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追回来!”
甩袖离去的人早就没了踪影,徒留一扇门在风里凌乱摇摆。
浅夏一时有些回不过弯来,刚刚那句话怎么听怎么像表白呢。
人不由一个激灵 , 不会吧,自己就是来此一游 , 早晚是要回去的 , 还是别招惹桃花债的好。
被修理一顿的齐蔚总算消停几天 , 浅夏难得有几天清闲日子过。
小竹子端着一盘时鲜水果过来 , “王妃 , 丁总管刚才来过 , 说今儿是十五,王爷晚上要过来用膳。”
一颗葡萄卡在喉间 , 咕噜一声有咽下去。
一双眼睛瞪得比葡萄还圆。
这里的时间是不是过的比现代快啊 , 怎么十五这么快就到了。
眼巴巴看了一眼天空,她问:“小竹子 , 有没有办法得个传染病什么的,就是那种只要别人一靠近 , 就会被传染的,天花啊 , 疟疾啊,什么都行!”
摸摸自家王妃脑门,再摸摸自己脑门,确定王妃没有发烧,那就是傻了。
“王妃,你说什么呢,哪有盼着自己生病的。”
正说话间,大门外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王妃娘娘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似的,猛地起身,带翻了两个果盘子 , 一溜烟没影了。
采薇轩不远有个小湖,平日里喂喂鱼划划船什么的 , 好不惬意。
最近天气转冷湖边都没什么人 , 前几日她心血来潮想要扩一扩 , 打算明年在里面多重一些荷花。
那边的路不平 , 还有几处廊坊是断的 , 很容易出事。
不知是那个倒霉鬼 , 这么凉爽的天,还落到湖里去。
心里这么想着 , 浅夏已经跑到着湖边 , 哪里站着两个丫头,正紧张张望着。
见浅夏来了 , 一人指着水面时沉时浮的人头,慌乱的喊:“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二话不说 , 浅夏拖鞋就跳。
湖水冰冷刺骨,跳进去浅夏就后悔了 , 王府里那么多人,养着吃白饭的吗,关键时刻竟然要她跳水救人。
想归想,人还是要救的,看清水里的白衣女子,浅夏拼了命的往过游。
女人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应该是没有力气了,她的脚底好像被什么缠住了,所以越扑腾越下沉。
浅夏游过去 , 解开缠住脚脖子的水草,把人拦腰抱起向水面游去。
将接近水面的时候 , 原本被她抱在怀里的女人忽然用力一推 , 整个人又向后栽进水里。
她拼了老命救他 , 她却不识好歹的送死,当她闲的蛋疼哪!
全部注意力都在落水者身上的浅夏 , 自然不会注意到岸边发生了什么事。
只觉得被她救起的人不仅不配合 , 还愈加挣扎反抗。
难道是个寻思的?
那人越挣扎越激烈 , 浅夏一时情急,一个手刀劈下去 , 直奔后脑。
这回安静了 , 人昏迷过去,抱着人浅夏快速的向岸边游去。
此时岸上站满了人 , 刚刚呼救的丫头,李轩昊 , 丁总管,还有几个闻声赶来的下人。
把人安全放至岸边 , 才有功夫喘口气。
这湖水真他丫的凉,早知道就不跳下去了。
径自给自己顺着气,忽然觉得身后冷飕飕的寒气,跟刚才湖水的冰冷不同,好像有人冷冷的盯着她。
身上打了个哆嗦,跟着感觉回头查看。
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丫鬟,一脸阴云密布的李轩昊,还有面无表情的丁毅……
就听那个丫鬟口口声声哭诉“王爷一定要为侧王妃做主啊!”
侧王妃?这里还有齐蔚的事?
扭得脖子都酸了,浅夏视线终于落向正被人搭起的落水者身上。
散乱的头发被捋顺在耳后,露出苍白的一张脸。
妈呀,怎么是齐蔚?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 浅夏霍的站起身。
刚刚净顾着救人了,根本没注意落水的是谁 , 早知道是她 , 她就不救了。
这时一直阴沉着脸的李轩昊向她看过来,沉着声音问:“王妃有何话说?”
什么有何话说 , 关她屁事 , 她就一见义勇为的。
“王爷的意思是……”
“有人指证亲眼看到你把齐妃推进水里”他说。
“王爷”小丫头哀嚎一声 , “您方才也看到了 , 侧王妃拼命挣扎,王妃娘娘都不肯放手给娘娘一线生机 ,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王爷一定要做主啊!”
小丫头声泪俱下的哭诉 , 说的跟真事似的,要不是她亲自下了水 , 亲自舍命救人,差一点就信了。
干笑两声 , 浅夏抬头:“王爷,您信吗?”
李轩昊凝眉,刚刚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 , 确实就如丫鬟所言,齐蔚拼命挣扎,夜浅夏用力把人往水里拖,后来竟然还把人打晕,要不是他出现的及时,她大概也不会良心发现的把人救出来。
可是,一切如此顺理成章的毫无破绽,反倒让人心生疑窦。
齐蔚被禁足,为何非要今天出门,还走到采薇轩来?
两个丫头大呼小叫的喊救命 , 王府里那么多人,为什么直到他出现之前都没人要赶过来?
而他的出现也并非偶然,齐尚书求见 , 这里是从书房去正厅的必经之路。
慢步踱到浅夏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过来:“本王缘何不信?”
“呵”放弃似的冷笑一声 , 浅夏颇为认命:“那好,我认!”
她以为昨夜他没有答应她让贤的条件是顾及皇上赐婚 , 原来是她想多了 , 他只是想将她打击的更彻底罢了。
齐蔚身怀有孕 , 现在可是王府重点保护对象 , 皇家向来重视血脉,万一齐蔚有个好歹 , 她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所以他根本不是不想废妃 , 而是要干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那眼神里的轻蔑让李轩昊一怔,低垂的视线正好扫过被湿透的衣衫贴紧的胸部。
哪里有规律的起伏着 , 浑圆的曲线不经意的透露着诱惑。
蓦的双眉一紧,对身后守着的众人喝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