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品顽妃:狂拽王爷别乱来

第二章 王妃,别闹!

第二章 王妃,别闹!

   月色阑珊时候,从望阕楼后门悄悄潜出一队黑衣人 , 迅速湮灭在夜色中 , 与无边无际的黑浑然一体。
  街头巷角偶尔几声犬吠格外清晰 , 三不五时一队巡城的士兵就要从此处经过。
  黑衣人最后面那位是一个身材矮小体态瘦削的年轻人 , 猫着墙根勉强能跟上带队那个轻功伶俐的首领。
  大概是察觉自己飞檐走壁的队伍渐渐有人掉队了 , 首领一转身调到最后 , 拎着瘦小年轻人的后脖领子就上了房檐,隔着黑色面巾 , 压低了声音说:“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 就说不让您跟着,非要跟着!”
  “怎么,怕我拖后腿吗 , 真是手下几天不打敢上房揭瓦了是不是,王爷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一个个对我这个吆五喝六的!”
  身材矮小的青年愤青似的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 , 被首领一手攥紧拳里,目光凝重:“王妃,别闹!”
  夜浅夏愤愤的直瞪眼睛。
  京畿重地又是多事之秋 , 要想平安到达天牢还真不是件容易事,拐了几个弯,抹了几个角,曲曲折折到了天牢。
  脚踏实地才吐半口气,一声吆喝声响起,几个人立时屏息凝神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一只野猫喵一声从房梁上跃下来,过来查看的士兵骂了一句,吵吵嚷嚷着走开了。
  悬在心口的半口气这才缓缓的吐出去,果然梁上君子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 劫天牢这种事更不是人干的,下次再有这种卖命的事 , 自己还是坐镇中军的好。
  走在最前面的雪景鸢用空心竹筒朝着里面吹了一口气 , 只见一阵青烟从筒口飘散出去 , 很快便消散在空气中。
  抱着碗喝酒的守卫昏昏沉沉的便趴在桌子上 , 闭眼前还不忘骂一句:“妈的,今儿这酒怎么这么烈!”
  一路上他们用迷药毒药不知放倒了多少人 , 现在只求中间不要再出乱子 , 千万别有人查到天牢来,否则就外面横倒竖卧的一票人还不引起京中大乱。到时候别说是救楼相出去 , 就是他们想完好无损的回到望阕楼都非易事。
  雪景鸢比了个手势 , 有人摸过狱卒身上的钥匙打开天牢的大门。
  楼相头发都白了一半,凌乱的散在脑后。听到响动虚弱的抬头瞅了一眼 , 只见三五个黑衣人立在自己面前,嘲讽一笑:“左康按捺不住秋后处决,这是要提前结果了本相吗!”
  他年岁已高 , 枷锁镣铐将昔日朝堂上一代名相困在方寸之地,这一句话说出来却是底气十足 , 不见半分低气,就好像仍是金銮宝殿上侃侃而谈福祸苍生的丞相。
  “楼相,是我!”
  浅夏这才将覆面黑纱摘下,招呼来人就要将锁着楼相的锁链打开。
  谁知过来的人一脸难色,“王妃,狱卒身上没有加锁和镣铐的钥匙!”
  “什么?”
  浅夏这才注意到,锁着楼相的锁链非是一般生铁,这铁中泛着悠悠寒光,应是什么特殊材料高度淬炼而成。
  “别费力气了,钥匙在左康身上。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别管我 , 赶紧去找王爷!”情急之下,楼相关心的还是王妃的安危。
  浅夏哪管那个 , 救不下楼相 , 她可没脸去见李轩昊。
  “小鸢,你有办法吗?”
  看来左康是早有防备 , 怕人来劫狱 , 故意不将镣铐的钥匙放在狱卒身上 , 一招不成 , 她就不信没有别的办法了。
  雪景鸢上前一步,运力在掌心之上 , 一手捏着锁链一掌就砍下去。
  他们为了行动方便 , 并未携带利刃,都是防身的匕首暗器 , 对付结结实实的铁链,它们是实实在在不顶用。
  也算智者千虑当中的那个必有一失吧。
  眼看着雪景鸢一掌劈下去 , 锁链纹丝不动,浅夏急的眼睛都红了。
  接二连三的几掌风之下 , 锁链仍旧没有一丝裂缝,耳边更鼓又鸣了两声,时间在拖延下去,他们成功的几率只会越来越小。
  “靖王妃娘娘,我一个老头子,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惧为国尽忠吗,我楼衡一生为大昭鞠躬尽瘁,落到今日为大昭百姓尽最后一丝力气 , 也算全了我楼衡一代忠臣之名,王妃若是今日将楼衡带出天牢 , 苟且于世,让我他日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先帝啊!”
  半黑半百的一双眉毛立在满是黑污沧桑的脸上 , 还是当朝宰辅的威仪。
  只可惜这威仪困在一双锁镣里实在是大打折扣。
  楼相打的什么主意浅夏如何不知 , 楼相越是言语相激 , 她越是铁了心的要救相爷出去。
  那个昔年舌战群儒的宰辅大人 , 如今舌头都说干了 , 王妃就是无动于衷,带来的几个人一一在锁链上试过了 , 最后仍不甘心的自己亲自上阵。
  一双小手劈的通红 , 额上细汗如织,胸前衣襟血红了一块 , 她就像中了邪一样不肯住手。
  楼衡知道,那是城破之时 , 王妃身上重剑的地方,一双老眼通红一片。
  “王妃娘娘 , 老臣求求你,停手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劝不动王妃,楼相便劝她身边的人:“你们几个都是木头人吗,以你们的武功尚且无法,如何能眼睁睁看着王妃自戕,还不快拉下王妃,护送王妃出去!”
  雪景鸢才迈出一条腿,脚还没落在地上,浅夏横眉冷对厉声斥道:“今日若是救不出楼相,谁也别跟我提走出地牢,否则军法处置!”
  靖王妃的军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 一个连自己都敢打的女人,让一般铁血汉子哪一个不是望尘莫及。
  巡牢的士兵眼看就要到了 , 雪景鸢急的团团直转 , 直问身后的黑御,“小公子留下来的药还有多少?”
  黑御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药包 , 脸色立时比三九天的茄子还难看:“统领,您看这包药粉上的字怎么和别的不一样啊!”
  楼东瑜平时惯会给药取些稀奇古怪的名字 , 这次终于良心发现 , 临行前留给桑月的药一言蔽之三两个字取了通俗易懂的名字。
  什么痒痒粉啊 , 迷药啊,泻药啊 , 闭气丸啊 , 总之让人看一眼就大抵知道功效的。
  大概是临行前匆忙谁不小心抓错了,这包药显然不适合用在此处 , 而且上面鬼画符似的字迹,雪景鸢也看不明白。
  若是药量充足 , 待会动起手来一来省事,二来可以将打斗的范围限制在最小 , 声音控制在最低,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果掉敌人。
  可是关键时刻闹了这么个乌龙,雪景鸢一恼,能劈铁的手爪子就要往手下的头上招呼过去。
  浅夏停下血肉模糊的手掌,凝眸回瞪雪景鸢,“胡闹什么?”
  雪景鸢委屈的把药包一递:“娘娘可认得上面的字,晓得这药的功效吗?”
  其实只要是能伤人的药叫什么名字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怕误伤了自己人,雪景鸢才要较这个真的。
  浅夏看着药包上的字,心不由咯噔一下,这确实是楼东瑜的笔迹 , 只是这字却是现代的简体字,也难怪写惯了繁体字的雪景鸢他们不认识。
  只见上面瘦金体写着三个清秀小字“化骨粉”。
  早些年看过的一个电影片段立时出现在脑海 , 浅夏灵机一动,“取水来!”
  左康是成心让楼相难受 , 阴暗牢房里连碗水都没有 , 黑御无法 , 只得去狱卒那取了装酒的碗过来:“王妃,酒行吗?”
  “姑且一试吧!”
  浅夏接过盛酒的碗 , 将药粉倒了半包进去 , 找了根筷子搅拌均匀。
  白色药粉融进酒水中,顷刻间融为一体 , 搅拌的竹筷子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磨了半根进去。
  “赶快淋在锁链上!”浅夏紧声命令。
  雪景鸢手快一把抄起碗 , 细流一洒,准确无误的落在锁链之上 , 眨眼间,锁链被融断 , 地上都浇出一个坑来,而装着药粉的酒碗也只剩下半边。
  “好厉害的药啊!”所有人不禁唏嘘后怕。
  还好王妃博学多识识得上面字迹 , 否则一个不当,恐怕真的连自己人都要搭上去了。
  楼相不敢置信的看一眼困着自己的铁链就这么被一碗药水给腐蚀干净,叹了一声:“小瑜啊!”再没了下文。
  “夫人呢?”
  楼相脖子上木枷才打开,浅夏迫不及待的问。
  她此行的目的可不止救楼相,还有二夫人呢。
  楼相睁着眼睛说瞎话:“左康把我们打入天牢就没关在一起,老夫并不知夫人被关押何处?”
  “相爷是想做一回大难当头各自飞的同林鸟吗?”
  雪景鸢嘴快,暴走的小气焰被楼相一句话激怒。
  “小鸢住口!”浅夏连忙止住雪景鸢胡言,接着给楼相道歉:“相爷别跟这混小子计较,不过相爷大概还不了解本妃的脾气,本妃认定的事 , 别说相爷三两句激将法,就是王爷站在这 , 也未必动摇得了分毫 , 相爷要是知道夫人关押之处 , 咱们省去寻找的时间最好 , 相爷若是真的不知 , 便由黑御先护送你你回去,我与小鸢找遍天牢便是!”
  她这么软硬兼施的一番话 , 说的老相爷脸上阵青阵白。
  他还真是低估了这位靖王妃的心性,如此宁折不弯的个性 , 还真是随了王爷了。
  于是五十几岁的老人头一回认命的叹一口气:“内人关押在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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