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熙用勺子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看上去不太开心。
谢宛如便问:“你在陆家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可是表情分明不是好的样子。
“陆司爵这个人……怎么说呢 , 如果说世上的男人都是山的话,他就是最高最险峻的那一座 , 很难攀登 , 但如果真的征服了他 , 他就会把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景色全都捧给你看。”谢宛如想要鼓励徐栩栩,“所以现在有点困难不算什么,谁让他是陆司爵呢。”
徐熙熙的心像是吸饱了水的海绵一样丰盈起来,她总算还有一个支持者 , 这个人还是顾温晚从前的至交好友。
她很好奇 , “可能是我冒昧,我想知道,顾温晚最吸引陆司爵的特质是什么?”
谢宛如皱了皱眉头,她认识顾温晚的时候 , 陆司爵已经对她死心塌地 , 她其实不太知道两人之间的感情因何而起 , 又因何甜腻,但她知道顾温晚有个绝招,“可能是因为晚晚很体贴吧,陆司爵很累的时候,她会用温热的茶叶水给陆司爵敷眼睛,陆司爵很吃这一套。”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有一次谢宛如累得要命的时候,顾温晚也给她敷过,确实很舒服。
徐熙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像因为有了温零的出现 , 她的危机感太足太足,她现在已经不介意成为顾温晚完完全全的替代品和影子了。
既然大家都说她们两个都像,那么……
徐熙熙忽然又问谢宛如:“你有顾温晚的照片吗?”
“当然有。”谢宛如翻出手机相册 , 里面有很多顾温晚跟她一起去野餐或者野营时候拍的照片。
徐熙熙说:“可以把这些照片发给我吗?”
“好。”
晚上回到家,徐熙熙看着照片上笑得心无旁骛的女人 , 截图了她的衣服 , 然后点开了以图搜图。
她想她是疯了 , 自从爱上陆司爵开始她就越来越疯了,不要紧,她不在乎。
……
纪慎行和邵恩嘉很快就回国了,温零听到消息之后主动去机场接他们 , 家里孩子们也要跟着 , 所以明明去接人,自己车里反而坐的满满当当。
到了机场,在到达口翘首相盼 , 纪慎行戴着一顶毛线帽子 , 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 , 而邵恩嘉跟在他的旁边,紧紧揽着他的胳膊。
温零心里很是高兴,看来这小两口已经和好如初了。
孩子们很快就飞跑上前,把花束塞进了邵恩嘉的怀里,一群人有说有笑的朝着停车场走去。
纪慎行看到温零,表情却很复杂,几次欲言又止。
温零朝他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稍安勿躁,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的事。
陆初弦邀请邵恩嘉一起去吃饭 , 邵恩嘉摇了摇头,“还是改天吧 , 我们的家很久没住了,我们得回去收拾房间。”
“我们去帮你收拾房间啊。”陆骄阳笑得憨憨的 , “人多力量大。”
邵恩嘉拍了拍他的脑袋 , 笑道:“就你 , 还帮我收拾?你是人小心不小。”
温零却说:“邵小姐,孩子们说她们的姑姑已经订好了餐厅,如果你们不去,大家都会很失望 , 不如一起去 , 然后我们再去帮你们收拾,虽然小孩子们干不了什么活,但我整理家务的能力还凑合。”
得知陆心晴在等他们 , 邵恩嘉便不再拒绝 , “好吧 , 那就听你们的。”
等到了餐厅,他们才知道,为什么陆心晴没有去机场接他们。
因为楚子赫一看见他们就解释道:“心晴本来想去的,可是早上起来就吐得死去活来,只好又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
邵恩嘉和纪慎行异口同声,“你怀孕啦?”
陆心晴羞涩的点了点头。
纪慎行高兴坏了,“怎么这么大的喜事你都不早点告诉我!快坐快坐,早知道该我们去你家看你,你还跑出来张罗什么!”
邵恩嘉也一脸兴奋的凑在陆心晴旁边说:“这么说我岂不是快做舅奶奶了?我不要啊……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再涨辈分了……”
一群小孩也开心的要命,唧唧喳喳的问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问什么时候能出来跟他们一起玩?
陆心晴脸红红的说:“现在还不到三个月,预产期还早着呢。”
陆星辰偷偷走出了包厢 , 把这件喜事通知了陆司爵。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陆司爵便风风火火出现在了餐厅里。
他拉着陆心晴左看右看 , 高兴得说不出来话,最后拍了拍楚子赫的肩膀说:“好好照顾她!知不知道!”
“那当然!我已经推掉了三个月之后的工作,打算在家好好陪着心晴。”
“算你懂事。”
陆司爵本来喜气洋洋 , 可是眼光扫到纪慎行的时候 , 就瞬间冷了下来 , 他刻意不去看他,坐在了陆心晴的旁边,各种叮嘱。
“你告诉爸爸了吗?”
陆心晴摇了摇头,“本来打算等满了三个月再告诉你们的 , 都怪子赫 , 沉不住气。”
“傻姑娘,你在想什么呢,这种喜事当然是越早让我们知道越好啊。”陆司爵把手机递给陆心晴 , “你自己给爸爸打电话 , 他一定会高兴疯。”
陆心晴心想反正已经算是公开了 , 告诉爸爸也是很应该的事,就拿着手机和楚子赫去了安静的角落,给陆安远打电话报喜。
整个桌子边的气氛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邵恩嘉知道纪慎行和陆司爵都不自在,就说:“要不我们还是不在这吃饭了,回去收拾房间要紧。”
陆司爵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们别走了,该走的是我。”不请自来的是他,他有自知之明。
温零一直安静如鸡,静静坐着不吭声 , 却听见陆司爵喊她:“温医生,陪我一起走吧 , 我的腿好像有点疼。”
“啊?”温零十分不情愿,坐在椅子上不肯起来。
陆司爵眼带威胁 , 似有所指的说:“我这腿伤得很是蹊跷 , 恢复过程也很蹊跷 , 温医生,你知道怎么个蹊跷法吗?”
温零恨得牙痒痒,这人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