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爵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真是贱的可以。
温零真的很怀疑,眼前这个陆司爵是不是别人冒充的,还是他被人占据大脑了?怎么可以一夕之间变化这么大?
他抓住了她的软肋 , 她确实不想做万众瞩目的他的绯闻情人。
所以,她认输。
“骨折恢复是一个长期过程,你不会在我这里呆三个月吧?”
“我倒想放三个月的假 , 我后天就会回m国。”
温零松了一口气 , “好 , 你可以暂时先住我这,但我希望你不要跟任何人透露这件事。”
陆司爵欣然接受,“没问题。”
“还有对医院的投诉,对我本人的投诉 , 麻烦你遵守承诺尽快全都撤销。”
“可以。那你手机里的视频是不是也应该删了?”
“放心 , 等你撤销之后我立刻就会删。”
陆司爵伸了个懒腰,“我饿了,也困了 , 你给我做点吃的 , 另外把睡房给我收拾出来。”
温零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 像个小丫鬟一样欠了欠身,“知道了,老爷。”
她去煮了一包速食馄饨给他,然后把一楼的佣人房铺好了床品,“我这儿不比您家有电梯,为了方便您出入,就麻烦您屈尊住在这里吧。”
“那你住在哪里?”
“我在二楼。”
“那我晚上要是有事情喊你,你岂不是听不见?”
预感到陆司爵又有幺蛾子要出,温零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打电话哪有扯着嗓子喊方便。”陆司爵眼神看向门口,“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旁边还有一个门。”
“那是储物间。”
“不能住人是吧。”陆司爵状似非常理解的点了点头 , 又问,“那一楼是只有这一个睡房吗?”
“是。”
“我有个主意,这房间其实可以放下两张床 , 我再订一张床过来,你睡那边好不好?”陆司爵指向了窗边。
温零断然拒绝 , “当然不好!”怒气在她的全身上下萦绕 , “陆司爵!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然后转身离开。
陆司爵看她生气 , 心里笑开了花,这女人总是对他视而不见,他只要能拨动她的情绪就觉得很开心。
他并不是真想让她跟他同睡一间房,他就是想让她瞪着他喊:“陆司爵!”
只可惜他现在只有让她生气的本事,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高兴、激动、感动……
陆司爵啊陆司爵,你大概真的是个抖m吧……
……
陆司爵在房间想入非非的时候,温零正在厨房洗碗 , 她用力的刷锅 , 刷得不粘锅的涂层都要掉了。
她真是快气死了,气死了。
明明是她想威胁陆司爵的,为什么现在反了过来,变成了他在威胁她?
这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奸诈!
还有,他昨晚到底为什么跑到她家来耍酒疯?又是为什么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让她受伤?
如果她是第一次认识陆司爵 , 她真的快产生错觉了。
如果她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 , 一定以为陆司爵这么做是因为对她有特别的感觉 , 所以才会做出那么多失常的事情。
可她早就已经将天真从大脑神经中去除了,她才不相信陆司爵会对她动心,八成他又有什么企图。
难道是觉得她对被赶尽杀绝的反应太过平常,所以觉得不解气,想要用别的方式来惩罚她?
是了是了,一定是这样。
骄傲如斯的陆司爵,一定希望她跪在他脚下苦苦求饶,却没料到她竟然会硬气的接受了他所有的碾压,他怎么会甘心呢!
敌人没有哭,就等于他没有赢,所以他才会对她继续纠缠。
知道她讨厌跟他产生任何关系 , 就用绯闻当做威胁她的资本。
陆司爵本来就很擅长玩弄人心!
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如果她听徐栩栩的话,去跟他示弱 , 就不会有这些事发生,陆司爵现在也不会像个瘟神一样赖在她家送都送不走!
……
徐熙熙到了d国之后,就根据陆奶奶给的情报去了香格里拉酒店。
她想给陆司爵一个惊喜 , 所以坐在大堂等了一天 , 但没有见到陆司爵的身影。
于是给陆司爵打了个电话。
陆司爵依然客客气气的称呼她 , “徐老师,你找我有事吗?”
徐熙熙笑道:“我有事来d国了,想约你吃晚饭。”
陆司爵愣了愣,“恐怕不太方便。”
“我知道你今天肯定安排满了,没关系 , 明天后天大后天……你抽个时间给我就行。”
“其实是这样的……”陆司爵不想太生硬的拒绝徐熙熙 , 就说,“我现在不在d国了,我在欧洲。”
“啊……”徐熙熙的声音里全是浓浓的失望。
“等我回m国了 , 我再请你吃饭。”毕竟他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她 , 请她吃顿饭无论如何都是应该的。
徐熙熙只好说:“好吧 , 我知道了。”
陆司爵挂了电话,就看见温零倚在门口静静看着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温零端着托盘走进来,把水杯和药放到他收手边的小桌上,面无表情的转身要走。
陆司爵拉住了她的手,温零像是触电一样迅速甩开,然后又变成了暴躁的小狮子。
“陆司爵!!”
陆司爵赶紧举起双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你说,我不是故意要撒谎的,是因为你说我住在这里的事情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起的嘛。”
这个末尾感叹词拖了长音 , 让温零浑身上下冒起了鸡皮疙瘩。
她冷冷的说:“谁管你撒不撒谎,今天是倒数第二天 , 我提醒你,明天你就该走了 , 但是你好像依然没有撤销投诉。”
“我忘了……我现在马上就去处理。”
他满脸讨好 , 手忙脚乱的去拿手机 , 却不小心将水杯撞倒了,温热的水瞬间流了一桌,他又拿纸巾去擦,结果把药丸抹出去好远。
笨拙得像个五岁的孩子。
温零心有点软下来 , 去拿了抹布和拖把 , 将这里收拾干净,又重新给他端了水和药。
陆司爵紧紧的握着水杯,可怜兮兮的看着温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