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熊也虎头虎脑的追了上来,一件到熊姨就问 , “妈,你不是上山了吗?”
“上你个头,”熊姨一巴掌打在他脑门上,“自己的媳妇都看不牢 , 要不是你葛叔来找我,我看你怎么收场。”
丁依依绝望了,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机会逃跑 , 所以假意不挣扎主动让笨熊过来抓住自己。
回去的途中 , 一个背着孩子的女人正好经过,她急忙大喊,“救命!救命!”
女人看样子很年轻,估计是刚嫁过来不久 , 她听见声音后见状想要过来。
熊姨脸色一变 , 双手叉腰,“看什么看?别人家的事情你也管 , 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回家奶孩子,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放到酱缸里!”
女人前行的脚步停住 , 最后还是换了一个方向匆匆的离开。
熊姨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丁依依一眼,“死心吧,你一定要嫁给笨熊。”
“媳妇,媳妇!”笨熊高兴得手舞足蹈,双手又要往丁依依身上摸去,这下熊姨倒是出手阻止了。
回到家里,熊姨又想灌丁依依一碗汤,丁依依手一扬,汤碗掉在地上碎掉了 , 玻璃渣碎了一地。
熊姨怒了,冷笑 , “等明天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还横不横,这辈子你永远要呆在渔村里帮我照顾笨熊,可他做饭打扫生孩子。”
“我不会让你如愿。”丁依依冷着脸。
熊姨也不说话了 , 简单把碎片收拾了一下就坐到一边弄起草药来。
丁依依茫然的看着四周,忽然看到床底下有一块碗摔碎时留下来的残渣,她本来已经万念俱灰 , 这时候起了死的心思。
她悄悄的伸手将碗的碎片握在手里 , 然后垂下眼眸再也不愿意看任何人任何事。
晚上,她和熊姨睡在一张床上,熊姨睡在床的外头把她堵住 , 呼噜声打得朝天想。
丁依依仰面躺在床上 , 回忆着自己和叶念墨从相识到相爱,结婚的一切 ,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都甘之如饴。
她裂开嘴无声的笑着 ,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至散开的黑发里,然后消失不见。
忽然,思绪就好像断开了一样,之前想的全部都一下子被抹去,她又忘记了叶念墨,丁大成,叶初晴,叶初云,一切有过交集的人在一瞬间全部都变成陌生人。
她心中想着‘到时候了吧。’
月光照在她的手腕上 , 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白色肌肤下清晰可见,她笑着流泪 , 举起了手里的碎片。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这时候身边的人却嗅到血腥味而醒,熊姨大喝,“你在干什么!”
凌晨四点 , 熊姨就起来准备去和聘请的煮饭工对接,四桌酒席就是婚礼的全部。
她拿出一条红色的裙子,裙子不算破旧 , 保存得很好 , 只不过有一股很重的樟脑丸味道。
“穿上,今天别一副苦瓜脸的样子,过了今天你就是我们熊家的儿媳妇。”
丁依依仰面看天 , 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 , 手腕处的伤口竟然不太疼,她想兴许是那些药也起了作用 , 正好麻痹了她的痛觉神经。
一条衣服丢到了她的身上 , 熊姨道:“如果我回来还没看到你穿好,我就让笨熊来帮你穿。”
她也换上了一件半旧的红色衣服,脸上带着喜气,拿了一个包就往外走,走的时候还落上了锁头。
丁依依缓慢的穿上她给的红衣服,衣服小了,露出了手腕受伤的一节,粗糙的衣料和伤口摩擦带来刺痛感。
很快笨熊来了,也带来了绳子和一碗浓浓的鱼汤 , “媳妇,我妈说还是得把你绑起来。”
他说完直接把她双手交叉绑在背后 , 然后拿着绳子绕着手腕结结实实的困了两圈。
“我不会屈服你们,有机会我一定会逃跑!”丁依依瞪着他,一夜没睡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血丝。
笨熊也有点开心 , 脾气开始有点暴躁,他揪着丁依依的头发,“为什么老是想跑 , 是不是你也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傻子?”
他下手不知道轻重 , 丁依依疼得直抽气,“放手!”
笨熊终于放手,转而拿出一条衣服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不久后,院落外面响起了很多人的声音 , 熊姨把这些人迎进来 , “今天是我儿子大喜的日子,你们好好煮啊 , 别给我偷工减料。”
“熊姨 , 收你们家的钱已经是最少了,要不是看在你家儿子是弱智的份子上我不可能收那么少钱的。”大大咧咧的男人声音响起。
熊姨嗓门陡然加大,“怎么滴,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是不是,看我老是不是!”
“哪里能啊,你这性子别说这个村子,就是旁边的村子也没有人敢说你坏话啊。”男人一说完,其他人嘻嘻哈哈的附和着,随后就是各种砌灶台,抬锅的声音·。
熊姨在门口挂上了一串鞭炮 , 拿着香点着,顿时整个村子都能听到热热闹闹的鞭炮声 , 把院子里男人们的说话声全部都给盖过了。
刺鼻的味道伴随着灰色的烟灰飘向天空,从远处慢慢的行驶过来一辆小轿车,轿车身后还跟着一群孩子。
车子停在熊姨家门口 , 其中一个男人看了以后笑道:“哎呦是豪车类,熊姨是不是你姘头啊。”
其他男人哄笑起来,熊姨也不气 , 拿着门口的扫把做做样子 , “再乱说看我不扫死你们。”
车门打开,驾驶位置上先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跑到车门的另外一头开了车门 , 随后一个冷厉的男人下车。
他身上的气息十分冷冽 , 与这个小渔村格格不入,让人不能不在意 , 刚才开玩笑的男人都噤声不再说话。
“恭喜。”男人开口了 , 语气清冷。
熊姨急忙走上去,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他,“这是我上山采的,也做了处理,你回去涂在伤口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反正这就是祖宗留下来的偏方。”
男人点头接过,“谢谢。”他挥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把一份红包交到他的手上。
“不用 , 就一件小事。”熊姨看着厚厚的红包,虽然很心动 , 但还是说了客套话。
男人似乎将她所有的情绪都掌握在眼里,他将红包递到他手上,又说了一句 , “给贵公子的结婚贺礼。”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这时候忽然院子里紧闭的大门发出很响的一声撞击,听起来就好像有重物直接装在铁质的大门上。
叶念墨转身看着紧闭的铁门 , 样子似乎若有所思 , 这时候熊姨站到他面前,“真是不好意思,吓到你没有 , 我这儿子就是脑袋有点不正常 , 所以经常会做出一点让人生气的事情。”
叶念墨看着面前这个渔妇,见她神色紧张 , 嘴唇不安的抿着 , 眼睛也飘忽不定,明显就是在说谎,但是至于她为什么要说谎,他根本就不担心。
他将视线投向海面,不久前有一架飞机在这附近额海域坠毁,现在人们早就已经忘记那场事故。冷漠的看众又找到了新的社会热点,而那些失去亲人朋友的伤心人也重新收拾心情继续活下去。
阳光很好,海风轻轻的吹拂着,就好像正在喃喃自语的恋人一般 , 他朝那扇铁门看了一眼,然后上车。
“车子走咯 , 车子走咯!”村子里的小孩追着离开的车子跑开,稚嫩的声音逐渐消散。
熊姨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这才若有所思的往铁门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房间内 , 丁依依绝望的透过门缝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心里痛得没办法呼吸,只能呜咽着流泪。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 , 村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都来了 , 大家嘻嘻闹闹的坐下,纷纷对熊姨说着,“时间快到了吧 , 怎么不让新郎官和新娘出来见人啊。”
“急什么 , 这不是时间没到吗,我儿子这老婆是城里人 , 平常就内向。”熊姨笑骂 , 见时间确实可以了,就说:“我进门看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进门,看到丁依依还在流泪,便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点草药,用手碾碎以后,草药散发出淡淡的味道。
“把这个吃下去。”她伸出手指,手指上浸满了绿色的粘液。
丁依依紧闭着嘴巴不松口,她不知道面前的草药到底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 , 熊姨已经把手指直接触进她的嘴巴里,绿色的粘液顺着她的动作流入贝齿间。
丁依依感觉自己的口腔立刻麻痹起来 , 舌苔就好像有千万斤重一样搅动得十分费力,接下来就是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