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司管家接着道:“那个孩子说,他的妈妈的脸皮就是被一个丑陋的楼仆用蛊术给弄下来的 , 还让沙漠里的妖人做成了面具。
听说花映初当时已经被另一个人格侵占了身体,那个人格正好遇见了还是少年的高临 , 因为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 便占有了白茶小姐的名字。
哦,对了,老夫人 , 我忘了说了 , 现在这个白茶小姐就跟高临那孩子在一起,也算是命运的安排吧。”
司老太太这下惊讶了 , 抬头问道:“所以说,那女人才说自己是高夫人?”
司管家点头:“恐怕就是如此。”
司老太太皱眉:“这多重人格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丫头这不是重婚吗?”
“恐怕不是的。”
司管家说:“我派人查过了,严家大少爷背着孩子跟这个女人办了离婚 , 而且我也问过白越泽,他之前跟严靳哂谈过 , 好像是因为花映初那个主人格消失了 , 严靳哂万念俱灰,又胸怀宽广,为了成全高临跟白茶,这才跟自己的妻子办了离婚。”
“这件事还能这么办吗?”
司老太太疑惑道:“就算这人格不一样了,但是身体不还是一样的吗?自己的妻子为什么要让给别人呢?”
“这个嘛,我们这些外人怎么会知道呢!不过,老夫人,我确实听过一些人说,有时候副人格强大的话,其实也可以侵占主人格的意识的 , 一旦主人格消失了,那么副人格成为身体的主人 , 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司管家淡淡道:“要说只能说严家少爷太倒霉了吧,这样的事也叫他遇上了 , 这新生出来的副人格的心思又不在他的身上 , 除了让位,怕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吧?毕竟……他还是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幸福吧。”
“啧,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真的是太复杂了。”
司老太太听了一会儿听得头都痛了 , 什么主人格副人格的 , 她都听不懂,在她看来 , 既然身体是一样,那么灵魂不一样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这毕竟也是人家的家事 , 老太太跟司管家讨论了一下多重人格形成的原因跟后果之后,就转移了话题。
“这么说 , 白茶确定已经不在人世了?”司老太太问道。
司管家点点头:“是的 , 我确定。”
“对了,不是说还有一张脸皮什么的吗?”
司老太太又激动起来,“如果说真的有这样一张脸,那么我们是不是还是可以让姓花那丫头装扮成白茶?其实,她本来也就扮了这么多年,哪怕没有十分像,七八年像总是应该的吧?
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让司和见她一面,让他有生活的希望就行了。”
司老太太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暗淡下去,毕竟是自己的独子 , 每每想起来他的生命力就在慢慢地消失,而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 老太太这心里就难受。
“恐怕没办法,老夫人。”
“为什么?“司老太太惊讶道:“不是说有人用蛊将她的脸保存了下来吗?”
司管家:“可是 , 后来意外地被烧毁了。”
“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司老太太颓然地倒下了身子 , 靠在沙发上,竟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司管家犹豫了一下道:“也许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怎么说?“司老太太又坐直了身子,满眼希望地扭头看着司管家。
司管家沉默了一下 , 似乎正在思考要不要说 , 但在司老太太殷勤的目光下,他最后还是犹豫着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去找懂易容术的高手 , 让他将白茶小姐的脸复制出来,然后再叫现在这个高夫人 , 让她再扮演一次白茶小姐,只要能骗过少爷就好了,不是吗?”
司老太太眼神一闪 , “这么说,你认识懂这方面的异人?”
“其实也不能说认识 , 但是我想,只要老夫人肯定能认识。”
“是谁?”
“乔野,白茶小姐的大儿子,此时就在京都。”
司管家说:“我安插在严氏的线人告诉我说,他们公司一直有一个传说,说是花映初的其中一个人格因为跟着一个很厉害的高人 ,学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其实易容术就是其中一个。
而乔野在沙漠的时候,白茶小姐那张脸皮一直都是他在保养 , 听说因为是真人皮,所以易容的过程非常繁复 , 但是乔野少爷都可以应对自如。”
司管家说:“好像是因为乔野少爷跟那个神秘的副人格有过接触,这些都是那个人格教给他的。”
司老太太抬眸 , 似笑非笑地看了司管家一眼 , 沉声道:“老司,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能将你的手眼安排得如此周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严家的?”
司管家垂首,淡淡道:“老夫人说笑了 , 我只是听从您的吩咐 , 做了一些对司家有利的布置而已。至于我刚才跟您说的线人,其实也只是我派出我们公司的人 , 让他进到严氏公司工作,从他离开我们家之后 , 所做的一切就跟我们再无关系了。”
“哼,最好是如此。”
司老太太冷笑道:“老司 , 虽说你一直是我的心腹 , 但这么多年,你到底在做什么,我一概没有过问,足以可见我对你的信任程度,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是,老夫人,您可以放心,我只要还姓司一天,我就一辈子都是司家的人。”
“最好如此 , 你出去吧。”
“是。”
“对了,尽快安排我跟乔野见面 ,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而且我家和儿也浪费不起。”
“是 , 我会尽快安排的。”
司管家恭敬地退出了客厅。
而司老太太一直到司管家离开了客厅 ,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这才缓缓地沉了下来。
这一次司管家的表现可以说让她大为惊喜,但另一方面又可以说大为吃惊,甚至是惊恐。
她以前从来都不知道 , 原来她的管家手眼已经大到可以伸到沙漠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