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喝茶,上次你爸的老朋友来做客 , 送了些好茶,我们没舍得喝 , 都给你们留着呢,快来尝尝!”
花母一点都没意识到这小两口已经吵过架了 , 还招呼着他们喝茶。
花映初笑眯眯的接过了花母递过来的茶,说了声“谢谢”,尝了一口后 , 又亲自端了杯茶送到了严靳哂的面前 , 意味深长的说:“靳哂,你不是很喜欢喝茶吗?快来尝尝这杯茶的滋味怎么样?”
茶是好茶,花母冲泡的也对 , 可味道却令严靳哂差点皱起眉头,因为苦的很。
旁边的花映初见了 , 笑了笑,转头对花母说道:“这茶还真好喝 , 您和爸平时也多喝一些 , 别老是放着,我们两个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次,您总是放着,时间一长都被虫蛀了。”
“唉……我和你爸喝了一辈子白开水了,就算家里放满茶叶,也想不起来喝……”
母女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一旁的严靳哂尽管心中不快活,可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毕竟,此时羽翼不够丰满 , 若是再因为这么点事就惹怒了老太太,他也别想好过了。
好不容易等花父回来了 , 两夫妇便去了厨房,客厅里面又只剩下了花映初和面色不善的严靳哂。
花映初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 , 伸手从桌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 慢慢悠悠的说:“严总觉得这茶怎么样?入口是苦了些,可总会回甘。”
“嗯。”严靳哂半个字都不愿多说,敷衍的“嗯”了一声后 , 想到了被搅黄的声音 , 忍不住问道:“公司的事容不得半点作假,若你敢骗我……”
花映初明目张胆的翻了个白眼,丝毫不曾将严靳哂的话放在心上 , 喝光了杯中的茶水才慢条斯理的掏出手机,伸手在上面滑动了几下 , 随即递到了他的面前:“我相信,你能看懂这个表。”
严靳哂没说话 , 一把夺过花映初的手机仔细的看起来 , 上面是公司财务还有各个总监对那单生意的分析与评估,以及刘老板背后的其他可发展业务。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话说的没错,严靳哂,你常年在国外,不知道国内的形式有多严峻,刘老板为人不怎么样,可他有的是钱,不知道多少家公司都眼巴巴的盯着这块肥肉 , 要是被别人抢走了,公司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花映初的语气不算好,若是放在平时 , 严靳哂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可眼前看到的报表告诉他 , 这次真的是他错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严靳哂铁青着脸问道。
花映初听了 , 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片刻才缓缓说道:“姓刘的为人不行,属于蹬鼻子上脸的类型 , 原本他就一直想要我们让利 , 是我咬紧牙关一步都没退,他才没办法的……可你出了面 , 让他误以为我们退让了,这事就有些不好办了。”
“你说不好办 , 就是还有办法。”
严靳哂定定的看着身边的女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套路了 , 正想发火 , 就见那张红润的小嘴一动一动的说出令他更加恼火的话来:“我自然是有办法的,可我也有条件,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在家陪奶奶三天,这事不管最后成没成,我都会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这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严老太太真的发现了,那人定是会倒霉。
严靳哂皱眉考虑一会儿,在花父和花母即将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终于是妥协的点了点头。
“快来吃饭了!”
说话的是花母 , 至于花父?他的表情虽然算不上阴沉,可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 在场的没外人,谁都知道他不待见严靳哂 , 所以也没人去问。
不多时 , 四个人齐齐的坐在了方方正正的餐桌前面,一人占据了一边。
花母瞧见自己丈夫的脸色那么不好看,立刻就暗暗的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 示意他别拉长着一张脸。
两人已经一起生活了几十年 , 只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花父明白花母不想让花映初为难 , 只好强挤出一个笑容,做出妥协的主动说道:“你们年轻人事业心强 , 我们做父母的也能理解,今天好不容易一起吃个饭 , 都别愣着了 , 动筷吧。”
这番话被花父说的别别扭扭的,可到底是示弱了,严靳哂看在花映初的面子上,心里惦记着那单生意,倒是难得的配了个有些敷衍的笑脸。
几个人还算是愉快的一起吃了饭,中途,花映初觉得有些热,便脱掉了上身的小西装外套,连带着将自己颈间戴着的同色丝巾也扯掉了。
瞬间,白皙的颈间那圈青紫掐痕便暴露在空气之中!
花母瞬间愣住 , 呆呆的看着那道刺眼的掐痕,下意识的放下碗筷推了推坐在身边的花父 , 两人齐齐朝着同一个地方看去,目光中充满心疼与惊恐。
“映初!”
听到父母亲同时喊出自己的名字 , 花映初疑惑的抬起头 , 却见他们的目光并不在自己的脸上,而是……
下意识的低头,颈间传来的疼痛提醒着花映初,掐痕被发现了。
花父最是激动 , 反应过来之后直接将自己手中的碗筷“啪”的一下子摔在了桌上 , 险些将碗硬生生震碎,还站了起来 , 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可到底还有着一些理智 , 并没有直接伸手指着严靳哂:“映初,你告诉爸爸!这是谁干的?你说出来,我绝不会放过他!”
花父的手没有指着严靳哂 , 可他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 大有花映初一开口承认,他就立刻动手的意思。
花映初吓坏了,先不说严靳哂是不是理亏,单单是体力上,花父就一定打不过严靳哂。
旁边的严靳哂也已经放下了碗筷,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的准备。
花映初反应过来,急忙起身说道:“爸爸!这没什么的……”说着说着,她脑海中灵光一现,脱口便是:“是客户!我遇见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客户!当时若不是靳哂及时赶到!恐怕女儿现在连命都没了!”
此话一出,花父和花母看向严靳哂的目光中消减了几分怀疑。
只是 , 严靳哂心中震惊的很,他没想到 , 花映初竟是会这么说,到底是个聪明人 , 只短短几秒钟的功夫 , 他就已经露出了凝重的神情:“是啊,当时那人凶残的很,我刚好有事经过 , 看到了这一幕,不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