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满地催促着:“林夏,开快点吧。”
“我对这车不熟,得慢点来,别急。”
“要不我来开好了。”
“你都有点困了,以后有点困的时候 , 可不能开车,不是每一次都是那么侥幸的。”
“你好烦啊。”我怏怏不快地说了一句,然后别开头看着外面的车流。
手机就在这时候响的 , 我接了电话抱怨地说:“之娴 , 你这电话打来得太是时候了 , 陪我聊聊天,林夏腻烦了。”
她就笑:“他得罪你了?”
“什么嘛,我讨厌坐慢车坐慢车。”我不客气地大声说着。
“你就是受教训还不够来着 , 头二天我进山了,手机没有信号,你有没有给我打电话啊?”
“没呢。”
“切 , 就不想我。”她抱怨了起来:“你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你要我的良心么,都给旺财吃了,快快去抢吧。”
她咯咯直笑:“这么巧啊,我的也是呢。我跟你说,我带了好多红薯出来,可是不知用来作什么,是不是埋在地上,冬天就可以收到很多的?”
“错。”我一本正经地说:“要埋在被窝里,冬天的时候就会收到很多的红薯。”烂红薯而已。
林夏也忍不住地一笑,我白他一眼 , 他笑着摇摇头,却是带着百般的宠溺的。
“千寻,我把你埋在地底下,秋天会不会结出很多来?”
“纪之娴你这个笨蛋,你快谢谢我吧,回北京速度来请我吃饭 , 我帮你把图书的事搞定了。”
“这么快,你就不会让人潜了吧?”
“去你的,你觉得我是一个挺能吃亏的人吗?我跟你说,二个都是我的同学,能不快吗?”
她就笑:“中国的特色啊 , 关系户。我出山里发现手机多了好多的未接来电 , 还有信息呢 , 第一个就是打给你的,如何啊?够朋友吧。”
“得,你回来还是我请你吃饭好了。”
“行了 , 千寻,有几个是我家里打来的 , 我先打回去看看,晚些再跟你联系。”
“行,你去忙吧,我也快到家了。”
挂了电话有些开心,纪之娴中气十足的,看来那地方让她很开心啊。害我也想去看看了。
“林夏,暑假我也想到贵州去看看,成不成?”
“这么远啊?”
“成不成嘛?”
他说:“那不行,太远了。”
“不行拉倒。”转身看窗外,离他远远的。
他就笑:“生气啊。”
不吭声他又说:“你撒个娇,指不定我就愿意让你去了呢?”
撒娇?这事我跟他做会不会太难看了。
用脚尖踢踢他 , 再踢踢他。
林夏轻叹:“这就是你的撒娇啊。”
“唉,林夏林夏。”
“到时候要是没有特别的事,你就去吧,那地方或许会让你更开心一点,我不介意蜜月也在那里渡。”
冲他一笑:“你说的哦 , 到时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可跟着纪之娴跑了,林夏你晓得不 , 她挺好的。”
“我早就看出来了 , 你和这个离经叛道的纪三小姐能谈得来 , 骨子里都有着一种执着和叛逆,所以你们就能聊得着。你也没有什么什么朋友,难得有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 , 用真心待你的朋友,你自然在乎 , 也想和她呆一块儿了。”
林夏真的好知我心,别人都以为我朋友挺多的,其实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发小,女性的就更少了。
那天晚上有些心神不宁,喝茶的进候我把一套的骨瓷茶杯给摔破了一个,感觉一点也不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样。
林夏倒以为我是一时的失手,把碎片都扫了起来。
我跑进书房里去上网 , 开了我的电脑,最近的浏览记录有点过我放的私密文档,但是并没有点开,定是林夏动过我的电脑。
上网,直接查瑞士最新的新闻。
林夏又进来了:“千寻 , 这么晚还干嘛,睡了。”
“看看邮件呢。”
“对子,我把你的声卡整好了。”
他过来 , 我赶紧把页面给关了 , 然后开了邮件查看。
有纪小北发来的 , 林夏也看到了,我淡定地关了:“还是睡吧。”
“看吧,没关系 , 我不会连这点气量也没有。”
可你在这里,我怎么看。
总是很多时候 , 我会有点进退两难,我挺想看看他给我发的是什么,林夏像是很大方一样,但是他心里一定不会怎么好过的。
关了电脑:“我先睡了,明天还要上课。”
小北给我发的什么啊,明儿个中午我回来悄悄地看一下。反正删在垃圾箱里,还是可以再提出来看的。
中午一下了堂,赶紧就往家里跑,气喘喘地跑进来何妈看了就笑:“陌小姐跑这么快呢。”
“嗯 , 有点事。”
去书房开了电脑,开了邮箱,然后点开回收站,可是那儿空空如也,所有的都给清空了。
是林夏做的 , 除了他就没有别人。
心里恨意顿起,咬着唇恨不得就打电话骂他一通。
或是,毕竟是失了资格了。
他虽然宠我 , 爱我 , 而我却要知道我没有资格跟他平等着 , 我为什么跟他在一起我和他都很清楚,那是一个不能触碰的伤口。
所有乱七八糟的邮件都还在,纪小北发的所有都不在了。
难道把他从我的联系人里删掉 , 我就真的可以忘了他了吗?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年的时间 , 也未必能如你所愿。
头痛起来,趴在桌上静静地看着时钟滴滴地响。
何妈在外面叫:“陌小姐,饭做好了。先生今天交待让我做你爱吃的鸳鸯蒸鱼头。”
多么多么好的林夏啊,可这样的好我多不喜欢,为什么要强加在我的身上,还想着让我天天在乎你。
我虽不想伤你,林夏,可是我很讨厌你这样,昨天晚上还装大方呢 , 真是一个虚伪的男人。
“小姐。”何妈到书房来敲门,以为我没有听见她刚才叫我吃饭。
我淡淡地说:“不吃了。”
“小姐,先生可交待要看着你吃啊。”
行啊林夏,把我的心思都揣摩得七八了。
何妈又关切地问我:“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 要不要打电话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