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也无所谓的,不开心发泄出来就好了。”
“我没事。”
他笑得无害地说:“女人通常说没事其实就是有事,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我还是打电话给你三哥吧。”
“不许,裴枫。”要是他敢 , 我就跟他翻脸。
我最不想让哥哥们知道我难受,指不定又会跟着我一块难受了。
“好,咱不告诉他们 , 咱好好吃饭先。我打个电话叫我表姐来 , 我表姐最近也很难过。”
他去打电话 , 在包房的洗手间不知说什么,我无聊地翻看着菜单,几年没来 , 这里的价钱又更长正了。
“我表姐一会就到,一会儿咱们给她点面子 , 她说什么尽量顺着她。”他说得有些神秘兮兮的。
估莫着也是跟我差不多一样,失恋了吧。
门响了响,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走进来,笑容满脸地说:“裴先生,你好,今儿个是吃些什么?”
裴枫滴溜溜的眼瞧着我一笑:“你得问她想吃些什么。“
“真不好意思,小姐,想用点什么?”他递上一份单子给我。
“这最便宜的面是多少钱一碗?”我将单子合上,也不怕砸了裴枫的面子:“我请他吃饭,一会他表姐也来 , 三碗最便宜的面吧。”
“这个。”那经理面有难色。
裴枫用菜牌挡着脸,在后面笑得肩头在耸动着。
“你先下去吧,就三碗拉面好了,不过小菜来几道。“
“好的,裴先生。”
那经理一下去 , 他就拉近椅子靠近我,小声地咬耳朵说:“刚才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我在这里吃饭是免单的 , 我带谁来 , 都是免单的 , 我爸会给我结帐。”
丫的,那你干嘛不早说啊。
我一低头,在那几道招牌菜上打几个勾:“再来几样下面日的小菜。”
不吃白不吃 , 反正裴枫家有钱。
“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怜,平日里我在医院里打工 , 我爸是不给我一分钱工资的,所以我往死里吃他,往后你来这里,你记我的名字就行了,到时我黑心老爸会来结帐的,还有啊,我跟这里的经理有合作的,他们会给我返利,你懂的。”他挤挤眼 , 手指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
养个这么坑爹的儿子,裴爸爸倒底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小米姐姐,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给你买过高跟鞋啊。”
“不记得。”什么陈年芝麻的事了,我一点也没有印象。
他脸上有着失望 , 可是极快地,又笑呵呵地说:“小米姐姐,喝茶吧 , 这是雨前的龙井。”
他动作娴熟地泡着茶 , 龙井的清香扑鼻而来。
真是凑巧啊 , 我最爱喝的茶,就是龙井。
我跟他不是很熟,也没有什么话可和他说的 , 但是他却是自来熟一样,总是很多的话说 , 感觉我和他,就像是二个世界的人。
也许,我的性格就决定了我没有什么朋友,不擅于交际,这是我二哥给我含蓄的说法。
我爸直接说我,不像是他的孩子。
四月里的北京,并不像南方那般雨纷纷,仿古西的窗格外,一树海棠开得那么的明媚。
可是这样的花 , 艳则艳矣,却没有香味。
“小米,小米。”
我回头,倒是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裴枫居然离我这么近了。
“怎么了,有事吗?”
“你在发呆。”他不满地说:“我跟你说话呢 , 我说什么你都不知吧。”
“知道知道。”我说。
“那你说说,我说了什么啊?”
这个,我真说不出来啊,瞬间我就觉得尴尬了。
“喝茶吧。”他端起来给我:“再迟些就会冷掉了。”
我接过喝了一口 , 茶温刚刚好 , 龙井的味道很纯正 , 比我最近买的好得太多了。
门响了响,然后一个女人进了来,肉呼呼的脸都是笑意:“枫子 , 表姐我来了,快想死表姐了 , 你爸叫我介绍女孩子给你,可以排下个星期的相亲表。可是,这都一大美女坐在你这里啊,你爸果然是人老心操得多了。嗨,美好,你好,韩梅梅,就是那个英语书上的韩梅梅。”
她笑得一个和气,而且很平易近人一样 , 脸圆圆的,身子也是肉肉的,很可爱的样子。
“你好,我是陈小米。”我笑笑。
她瞬间双眼就亮了,然后看向裴枫 , 裴枫一瞪她:“表姐,小米姐姐跟你打招呼呢。”
“行啊。”她撞撞他的肩头,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小米你好 , 我是裴枫的表姐。”
“呵 , 你好。”
她就很热情地握住我的手:“你真瘦啊 , 小米啊,我要是有你这么瘦就好了,要不然我早就嫁出去了 , 胖虽然无罪,可是却麻烦很多。你知道吗?有个小三挺着十八寸的细腰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说 , 你这个肥婆,我瞬间就崩溃了。”
她咬着牙,很气愤一样。
这年头的小三啊,还真是苍绳一样,无处不在。
“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我今儿个心情不好,你陪我喝二杯。”
“这个,喝酒不好吧。”
“我给你调个水果酒。”她说。
将随身的大背包打开 , 洋酒白酒红酒都有,甚至还有二锅头,裴枫这个表姐,当真是特别得紧。
她娴熟地调酒,手势那个流利。
裴枫在我耳边悄声地说:“以前我表姐是开酒吧的。去哪都喜欢将一大套的装备带上 , 她结婚五年了,还没有孩子。”
难道是因为胖,因为男人花花肠子么?
她调好,端起一杯:“我先喝为敬 , 你们谁也不要劝我 , 我就想找人陪我喝几杯而已 , 你们不喝我也不拉你们。”
仰头一杯就喝得干净,真是够爽快的性情,我觉得我挺喜欢她的了。
她一边喝一边说:“难道韩梅梅遇上了李雷 , 就真的注定要载得死死的了吗?凭什么啊,他没房子 , 行,我家给买了,他工作不如意,行,我家帮他做了个公司,现在呢,七年还没有到,就开始痒,混蛋 , 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裴枫提醒她:“表姐,你爸爸也是男人。”
“我爸也是个王八蛋,他在外面包了人,又不是什么秘密。”她又闷头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