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这并不是买卖 , 一些游魂，就像你之前带走的那个女鬼，他们来到黄泉路时依旧有着自己的意识 , 而且很强烈，这其中还包括一些奇人异士的鬼魂 , 这些人死后，因为自身力量的强大 , 就算死后也能保持较高的智商，甚至跟活着的时候无二。”
说到这里，乔司晃了晃手里的那块摄魂令 , 不过指甲盖大小的摄魂令之中，隐隐间似乎有一股光华流转，我看在眼里 , 心里却是啧啧称奇。
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大的学问。
“每当遇到这些鬼魂的时候 , 孟婆都会让他们选择，要么喝下孟婆汤，遗忘红尘俗世，要么留下，寻求更大的机缘。”
“更大的机缘？”
我听着乔司的话，似乎明白，又似乎不太明白。
“这不就是更大的机缘么？”
乔司又摇了摇手中的摄魂令，紧接着道：“虽说为人所使难免束手束脚，可大多数鬼魂都是愿意的 , 可以保留自己的记忆，这对于他们来说 , 已经是莫大的满足，毕竟有的记忆，如果忘记的话 , 那也太难受了些。”
我不知道乔司所说的这些记忆到底值得是什么，可是想一想 , 如果我死了，要我忘记跟乔司的这段记忆 , 我又怎么会舍得。
或许那些尚且留在孟婆处的游魂，他们脑海深处里，也有一段关于某个人 , 某件事，这一辈子，甚至下一辈子也不想要忘却的记忆呢。
重新回到黄泉路上 , 我头顶的香刚好又燃尽一支。
只剩下一支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
正走着 , 乔司依旧拉着我的手，周围的游魂和我们正好在相反的反向，我和乔司逆流而上，我依旧没有忍住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迫切心情，忍不住开了口。
“你是想问孟婆的事吧。”
乔司头也没回，却是一语道破我心中所想。
“嗯。”
乔司沉默了，难道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这事儿么？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如果是因为什么不能说的原因……”
我话没说完，乔司却是打断了我的话。
“哪儿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这事儿吧 , 冥府没几个人不知道，当年也算是下面的大事儿了。”
乔司说着 , 紧接着又道：“详细的我有空跟你慢慢儿讲，其实也简单，孟婆爱上了一个男人 , 然后那个男人最后不仅负了他，还放逐了大部分鬼魂。”
“这件事最后弄得上面雷霆震怒 , 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黄泉尽头满是黄沙 , 上一任孟婆，也被罚永生永世不得离开黄泉，所以 , 你才会看见她守在那块石碑前。”
说到此处，乔司又沉默了。
好半晌后，他才接着道：“那石碑下 , 就是孟婆所爱那人的尸骨。”
我呆住了 , 这有些超出我的认知，可一时间却又找不出什么话来说，只好沉默，静静地跟在了乔司的后面。
“所以，你们才会收掉现在那个孟婆的七情六欲对吧。”
在我头顶的燃香快燃尽时，我又问到。
乔司笑了笑，刮了我的鼻子一下。
“就你是小机灵鬼，上去再说！”
重新回到宅子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重新站在空气清新的院子里 , 似乎眼前也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觉。
仿佛先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仿佛我听到的那个故事 , 都是假的。
床上，乔司将我拥在怀里，他身上虽冰凉 , 我的脸颊和胸膛，却是滚烫一片 , 之前也没这么腻过，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你要跟我说你们没收孟婆七情六欲的故事了么？”
乔司笑了笑 , 唇在我额前一点，紧接着道：“有一点你要搞清楚，孟婆的七情六欲 , 可不是我能收的，都是上面那位的主意。”
“上面那位，是阎王爷么？”
乔司笑了笑，有些忍俊不禁。
“唔 ,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们还是习惯叫他真名！”
“原来你们私底下是这么称呼阎王爷的。”
我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 , 嘿嘿笑了起来。
乔司却没笑。
“收掉孟婆的七情六欲，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孟婆所在的位置跟冥府不同，所谓黄泉路，也只是一般人的叫法，其实那里还算不上幽冥，顶多算是冥府和阳间之间的交界处。”
“所以有的时候，一些有本事的奇人异士，也会到那里去 , 一般情况下的话，有生人靠近 , 孟婆会上报冥府，自有阴差去处理，但是有的时候 , 孟婆会留下那个人，并经常和那人相见 , 甚至同床共枕。”
“睡孟婆诶，想想都刺激。”
我也不知怎么的 , 这种时候，明明不是说笑的时候，却忍不住嘀咕道。
“你的思路 , 倒不是一般的清楚。”
乔司把我搂的更紧了些，才又道：“所以为了这种情况不会出现，每一任孟婆 , 都不能拥有七情六欲 , 但这对于她们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公平，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为了维护秩序，一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是因为之前的孟婆动过情，所以才会有这条禁令的吧。”
乔司点了点头。
“所以啊，这世间万物，只有做人最舒服，不用顾忌什么 , 想做什么就去做，想爱谁就爱谁 , 没有规则束缚，多轻松自在。”
乔司说这话的时候，我分明从他脸上感受到了向往。
可是 , 做人哪儿有这么简单的，很多时候 , 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不一样走不到一起 , 家庭的因素，钱的因素，阻止他们走在一起的原因太多了 , 做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只是这些话，我都没说出来，这只是我见到的现象 , 并没有真正发生在我身上 , 我无法感同身受。
所以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虽然跟一般人相比，我的爱人有些特殊，可在我心里，却是谁都无法代替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没什么，我困了，想睡觉了。”
乔司将我搂紧了一些，我也主动把脸贴在了乔司的胸膛上，就这么慢慢儿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 , 我似乎又看见那等待在爱人墓前的孟婆，她站在黄泉尽头 , 哭了。
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一开始还是泪，可慢慢儿的，竟然变成了血！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 , 就这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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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捧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