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显然是被靳年的态度给刺激得狠了,还没等靳年开口就又道:“难不成你现在想要将我当成一块用过的抹布一样说扔就扔吗?”靳年无奈:“我们都冷静一点 , 你别把话说得这样难听好吗?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呵 , 我当初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 没想到你现在却用我对你的爱来伤害我。难道你都忘了我今天这样破财的身子都是因为谁吗?”陈怡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 她现在满心地愤怒和怨恨吞噬了她的思想。
靳年能够感受到她的痛苦,在听到陈怡这样说时也只能保持缄默。过了很久,靳年才开口:“小怡,是我对不起你。可是 , 感情不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偿还的,那样的感情以你的骄傲也不屑于要不是吗?”
陈怡听着靳年几乎是语重心长的劝告,忍不住讽刺地笑出了声。靳年分明就是给她戴了一顶高帽 , 让她上下不得。凭什么她就不能卑微地乞求他的爱情?她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骄傲的表象,难道靳年会不知道吗?他不过就是在变相地拒绝自己。
靳年听着陈怡的笑声 , 其中包含的讽刺意味让他心头升起一阵愧疚。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小怡,你休息吧 , 等我有空给你打电话。”陈怡还能说些什么呢?她沉默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靳年已经挂了电话。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让靳年这样觉得负担,可是她根本就无法做到对他放手呀!这个男人是她从三十三面前便深深依赖着的青梅竹马,她从未想过除了靳年自己还能爱上别的什么人。
陈怡回想从小到大和靳年之间的种种,还有在她十年前为他所做的付出,再想到因着自己的离开,靳年便将自己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要不是她提醒他十年前的事,他根本就不会记起她这个人的存在!
她实在是恨,恨靳年的无情 , 也恨那个夺走靳年的女人。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们在一起 , 哪怕付出自己的所有她都要拆散他们!这样想着 , 陈怡的眼神有些发狠 , 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她发誓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靳年跟她在一起!
靳年对于陈怡的执念毫无察觉 , 挂完电话后,有些无奈地看着糊掉了的粥,忍不住拧紧了眉。强压下以底的郁闷,靳年将锅里地粥倒掉 , 准备做些别的。正在这时,沫沫和逸凡已经洗漱完走出房间来到了厨房。
两个宝贝直勾勾地望着靳年 , 眼底是愈发浓烈的依赖之情。“小舅爷爷,你不是说我收拾完出来就能吃上美味的早餐吗?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做的早饭 , 只闻到了一股烧糊了的味道呀?看来小舅爷爷你也不是万能的嘛。”
看着小丫头颇有些得意地望着自己,俨然一副逮到自己小把柄的沾沾自喜的模样,靳年有些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凑到自己跟前的她的脑袋 , 不做反驳。小丫头于是又开口了:“小舅爷爷,那我们早饭吃什么呀?”靳年指了指自己现在正在用的锅,示意她看。“哇,小舅爷爷真好,做我爱吃的葱油饼耶!”
沫沫兴高采烈的模样逗得逸凡和靳年都笑了,这个小活宝,简直就是他们家的开心果。想到这儿,靳年不禁心头暗念:沫沫不在身边,也不知道靳湛妍会不会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睡不好觉。
靳湛妍自然是想念自己的两个小宝贝的,她早上是被做的噩梦给惊醒的。一醒过来 , 她就坐直了身子,脑海中止不住地回想梦里真实得不行的场景 , 整个人浑身都开始冒起冷汗来。而她的动静有些大 , 也将睡得正熟的周以容给惊醒了。
周以容看着她面色苍白 , 额头直冒冷汗的狼狈模样 , 连忙关心到:“姐,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靳湛妍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有些哀戚地对上周以容担忧的眼神,眼底里透露出的全是不安和害怕的情绪。
周以容见她这副模样的确像是被噩梦吓得不轻的样子 , 一把抱住她,安慰到:“姐 , 你别怕。那都是梦,等你回味过来就会好了。”她一边轻柔地拍着靳湛妍的背脊 , 一边感受着她冰得吓人的体温,心里止不住的酸涩。
在周以容的眼中,靳湛妍一直是个乐观积极 , 有着极其坚强的意志力的母亲。也正是因为靳湛妍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总是将自己最为坚韧的一面展现给别人。周以容也一直以来都很佩服靳湛妍,并且把她当做自己的榜样。靳湛妍在香水上的天赋和敏锐度很高,这是周以容很是赞叹的一点。也因此,周以容将她当成了良师益友。
昨天是靳湛妍第一次对她敞开心扉,周以容能够清晰地感觉道她对自己的信任。也正是因为这份信任,周以容现在看待靳湛妍就完全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上司了,她在周以容的眼中就是一个普通的为爱情挣扎的女人,一个伟大的母亲 , 最重要的事她已经被自己当成了心目中的姐姐,真正的亲人。
因此 , 看着靳湛妍这样备受折磨的模样 , 周以容仿佛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 这让她一下子就有了一种油然而生的责任感。她很开心 , 以后靳湛妍能够向她倾诉,她也很乐意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并且替她分担痛苦,分享快乐。
靳湛妍抬起头看着周以容 , 感受到了她发自内心的关怀,顿时眼眶温热地轻声开口道:“以容 , 我做梦梦到我的宝贝,沫沫和逸凡被一个可怕的女人伤害了 , 她好残忍,抢走了靳年,还想要将我和孩子们生生分开……”说到这儿 , 靳湛妍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看着她哭得声嘶力竭的可怜模样,周以容心疼地捧着她的脸,柔声道:“姐,你别想了,那些都是梦不是吗?哪怕是以我这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靳年都不像是那种能够被别的女人轻易抢走的人,你跟他相处了十几年,几乎是他最亲密的人的,难道还无法相信他吗?更何况 , 这些都只能说明你是有多么重视靳年和两个孩子。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