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玲珑在心中狂点头,想知道想知道,欧巴你快点说吧!
可是君逸尘并不想知道 ,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慕玲珑:“本王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下车。”
柳应政的脸上变换着多种有趣的表情 , 连慕玲珑这样影后级别的人看了都要自惭形秽 , 他笑着道:“可是臣觉得 , 王妃很想知道啊。”
慕玲珑暴躁,怎么自己躺着也中枪?
她用手撑住额头:虽然我的确很想知道,但是拜托大哥你不要讲出来好伐?好丢人的知道不知道?
柳应政自顾自的开口:“前几日,臣在见过王妃之后就离开这里,前往了长生村。”
慕玲珑挠墙 , 真是谢谢你拿我当时间节点的参考。
柳应政继续说下去 , 慕玲珑的心情也慢慢的变得凝重起来,她听得越来越认真 , 因为柳应政接下来讲述的内容 , 实在和店小二对他们描述的大相径庭。
柳应政说,在长生村中 , 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门窗紧闭,大白天也不愿意出门 , 有愿意在白天出门的,也只是那些拼命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的村民。
就在柳应政从“特殊的渠道”进入村子的时候还亲眼看见了两名巡逻的兵卒直接用刀剑将那想要逃出去的村民无情杀害。
讲到这里的时候,君逸尘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可是柳应政和慕玲珑的眉头都纷纷皱了起来。
柳应政皱眉是因为对地方官员将士视百姓的性命如草芥,而慕玲珑皱眉则是因为:“你从‘特殊的渠道’进的村子?什么‘特殊渠道’?你不会是走后门吧?”
柳应政眨了眨眼睛,果然,如果今天他不是亲眼看见这个人和君逸尘站在一起,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样一个脑回路不太正常的女人,会是哪个传闻中协助了君逸尘在京城做出许多成就的新王妃。
“臣是从村后的一座小山上过去的 , ”柳应政笑了一下,想要找到这个入口并不难 , 因为那些完全就没有心思好好的履行自己义务的将士在检查的时候 , 常常会漏下几个隐蔽的进入口 , 而他只花费了不到半个时辰 , 就轻松的躲过入口处将士的眼睛,在小山处找到了一处方便的进入口:“地方不显眼,但是很方便找到。”
“你以为本王要去?”君逸尘的确是答应了慕玲珑 , 但是他可没有答应她说什么自己不能反悔。
慕玲珑着急了:“为什么不去啊?不是说好啦,要去哒?”
君逸尘不说话 , 柳应政马上就意识到了君逸尘的意思:“王爷,臣觉得车厢的空气憋闷 , 臣还是下马车回臣的车上吧。”
说完话 , 柳应政逃命一样,下了君逸尘的马车 , 转身走到旁边的另一辆小马车内。
柳应政的出行向来自由散漫,他的马车也是自己一个人驾驶 , 一个人乘坐,空荡的很。
他在马车上坐着,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那边的马车里有人探出脑袋来对自己说话,果不其然,在柳应政在心中默数到三百的时候,隔壁马车的慕玲珑果然拉开窗帘,问:“杨柳小哥,你方不方便过来驾马?”
柳应政立刻高兴的回应:“臣自然愿意为王爷王妃赴汤蹈火。”
其实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再进一次长生村,上一次进去的时候,自己一个人 , 连个望风的都没有,那是要多危险有多危险 , 况且 , 他的心里还有一点隐秘的想法。
柳应政就这样 , 直接丢弃了自己的小马车 , 坐上了君逸尘的豪华马车,他捏着缰绳,开始驾马。
“国舅爷 , 你觉得长生村有蹊跷,只是因为那些士兵的残暴吗?”
柳应政笑了:“自然不是。”
“王妃娘娘 , 倘若是你,在这样的村庄里 , 每日不出门,你觉得你的食物能从何而来?”
慕玲珑想了想 , 回答:“像这样的山村中,每家每户都会在自己的仓库里备上一点粮食 , 吃上一个月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水源呢?”
“家家户户也有水井,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吧?”
柳应政坐在前面,摇了摇头:“王妃 , 这你就大错特错了。”
“请您想一想,既然家家户户,粮食不缺,水源也充足,为什么还会死人呢?”
慕玲珑的眉头开始皱起来,柳应政道:“王妃没有见过那些死人的样子,但是臣,在前几日已经见过了。”
原来长生村,现在还在不停的死人,死的也的确是男女老少都有 , 但是长生村里的人已经做到了足不出户,那他们为什么还会死?难道真有什么诅咒?
慕玲珑的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中毒或者瘟疫,那么大范围的死亡 , 一般都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她忽然问:“死人是怎样的?”
柳应政道:“臣听说,王妃的医术高超?”
慕玲珑勉勉强强的应了一声,柳应政便道:“那王妃一定知道瘟疫病人是怎样的吧?”
“长生村发生了瘟疫?”
柳应政还是摇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马车在柳应政的操控下 , 迅速到达了离长生村还有几百米远的地方 , 慕玲珑好心问君逸尘:“你不然就在这里休息?我怕你运动太多了 , 会体力不支。”
君逸尘习惯性的挑眉,那个意思就是:你在小瞧我?
慕玲珑晕:“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考虑!”
“不必。”君逸尘看见慕玲珑和柳应政两个人刚才好像挺聊得来的,这女人也太随便了吧,才和柳应政见过几次?
“讲道理,现在外面太阳很大 , 你这样受伤的温室花朵应该待在车里。”
君逸尘反问:“那你叫本王来做什么。”
慕玲珑理所当然的回答:“难道你想待在那个客栈里?你早说啊 , 早说我就和柳先生一起过来了。”
君逸尘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这种话 , 她最好是不要再说第二遍。
慕玲珑明显的看出来君逸尘的情绪不对 , 她赶紧抓紧他没说话的空档转移话题:“王爷,那个人是国舅爷?就是之前我见过的柳贵妃的兄弟?”
“弟弟。”有些不高兴的君逸尘连回答都变简短了。
慕玲珑孜孜不倦:“他多少岁?”
其实在车上的时候,慕玲珑就察觉到了 , 柳应政这个小子的年纪估计比自己还要小一点,而且好像还特别的……自来熟?
“你有兴趣?”君逸尘斜着眼睛看她。
慕玲珑收敛了自己“渴望知识”的眼神,回答的诚恳:“我只是觉得太年轻的人不如王爷可靠!”
君逸尘低不可闻的哼了一声,以此表示自己对慕玲珑这个回答的质疑和不屑。
前去查看情况的柳应政在这个时候回来:“王爷 , 王妃,臣已经去前面看过了,门口守着的那群人再过半个时辰才开始交接,我们等会过去,应该不会被发现。”
慕玲珑回应:“你有没有考虑我们残疾的王爷?”
君逸尘的额头又黑了黑,柳应政看着君逸尘表情的变化,忍住没有笑出声,他现在还真是好奇,王爷到底是怎么忍受她的?
君逸尘缓缓道:“既然还要过半个时辰,那柳国舅就趁这个时间回答本王一个问题吧。”
柳应政继续笑:“王爷请问。”
君逸尘对柳应政露出了一个笑容 , 慕玲珑看着这个如同二月春风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
她一个人回想着 , 有首诗写的是“二月春风似剪刀”对不对?可是 , 她为什么觉得,君逸尘的这个“二月春风像柴刀”?
“柳国舅对本王这一身伤 , 居然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是柳国舅的眼神在短短的数月之内就退化了,还是柳国舅早已经知道了原因?”
柳应政硬着头皮回答:“王爷在路上遇刺的事情 , 臣的确是有所耳闻。”
“哦?”君逸尘大有要狠狠的摧残一下对方身心的意思。
柳应政毕竟年纪小,只能一五一十的回答:“臣早先接到了线人的密报,说王爷在路上与一群歹人交战 , 身负重伤。”
君逸尘沉默了一会:“随意探听皇族的生活日常,你可知罪?”
慕玲珑疑惑 ,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罪?难道看一眼有钱人的生活都不行?啧啧。
柳应政低头:“臣知罪。”
“那你可愿意将功补过?”君逸尘又是一个挑眉,慕玲珑准确的在君逸尘挑眉的时候 , 看出来了他眉心闪动着的一点奸诈之气。
Yo!此人要使诈!
她习惯性的往后退了一步 , 好像这样就能轻松避开君逸尘的诈一般。
君逸尘道:“柳国舅,你的属下既然能够探听到本王的事情,必然能够探听到本王那群部下的消息吧?”
慕玲珑恍然大悟 , 原来这不是诈!这是赤果果的利用,而且还是那种威逼利诱里面的利用。
是所谓技不如人 , 大概就是指自己和君逸尘?自己都还没有想到要靠柳应政的势力来做事,君逸尘就考虑到了。
慕玲珑在心里念叨了一句:佩服佩服,嘴上却像是君逸尘串通过一般,她道:“柳国舅应该愿意帮这个忙吧?很简单的,找几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