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有老夫在 , 我看谁敢伤她分毫!等卿儿醒来告诉她 , 要她好好养伤 , 不要担心 , 此事我定会处理好,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不怒自威的左相后背笔直 , 落在无忧眼里 , 惊得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 不敢再语。
他跟在陌卿身边这么多年 , 从没见过左相有生如此大怒的时候。
“是 , 属下定会好好服侍公子养伤的。”
“好了,你在这好生守着,卿儿醒了要第一个告诉老夫。”左相挺了挺后脊梁 , 正了正身子 , 脚一抬 , 衣袂轻飘,走出了屋子。
躺在软榻上装昏迷的陌卿早已泪湿了枕巾,她虽然只是怀疑这事是大夫人做的,但没想到她只让无忧拿出了那令牌,便让左相瞬间慌了神。
“老爹,看到你为我动怒,我是该喜还是该忧呢?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你又还有多少事在瞒着我呢?”
迷糊间,她听到雀儿的声音。
“公子受伤了?快上我看看,我把公子的箱子带过来了,无忧……”
“无忧,老爷请了大夫过来替公子疗伤……你看公子她这会?”
福伯略带紧张的声音打断雀儿的说话 , 停在屋外,询问着。
陌卿没想到老头子居然会请个大夫来替她治伤,难道不怕被看出什么来吗?
正这么想着时,雀儿却已是拉着那大夫直往屋内闯:“还犹豫什么?赶紧过来给公子治疗啊!”
雀儿啊雀儿 , 你个冒失鬼 , 万一是老头子没看清那大夫心呢,那我不就……
“公子 , 你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 这里怎么全是血,无忧 , 你怎么照顾公子的?为什么你没受伤 , 公子却受了这么重的伤 , 无忧 , 我不喜欢你了。”一进屋看到陌卿那件染了大半血的血衣 , 又是心疼的瞪向无忧。
那大夫看到陌卿露出来的半个肩,眯了眯眼,这孩子 , 还真狠得下心来 , 就这么让陌谨言那小老头子看着这伤口 , 虽然不深,但淋了雨,皮肉外翻透着白,还是有点恐怖的。
“你们先下去吧,一会我好开了药,你们照着药方去抓药就可以了。”大夫轻声吩咐,眼角扫了眼满眼露出心疼之色的福伯,又是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太担心。
雀儿与无忧却是紧摇头 , 不愿意出去。
大夫看着他俩这么坚决,也没再想说什么 , 而是利落的给陌卿处理起伤口来 , 很快便包扎好 , 再递过药单 , 让他们中一人去抓药。
雀儿看了眼药方,目光继而落在无忧身上 , “还不快去。”
无忧瞟了她一眼 , 既然公子叫她来这里 , 定是她留在这的必要。接过药方 , 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好了 , 你就留在这里照顾你家公子吧。”大夫又看了眼装睡的陌卿,轻叹一声,摇头道:“唉 , 陌谨言那小老头子最近有得受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显然 , 他的话是对陌卿说的 , 说完便再也不停留的离开屋子。
“陶大夫,您要不要去看看老爷?他好像刚被气的不轻。”福伯紧张的跟上轻声问。
陶大夫一停脚步,低叹:“让你家老爷忧烦一阵也是应该的,不然他一直这么护着她,也不是个办法。”
“那老奴送大夫出去。”福伯点着头,略带恭敬的送陶大夫离府。
屋子里人都走了,只剩下雀儿一人时,她却又是略带不安,局促的站在一旁 , 不知道该做什么。
而此刻陌卿也不想说什么,那陶大夫临走前说的那话 , 明显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为什么他会知道且还要帮老头子隐瞒?
这个相府里,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老头子极力隐瞒她的身份,又是为何?
还有,刚刚老头子看到那令牌是去找谁了?
一连串的疑惑在她心里堆积 , 挤的她那原本就不太灵光的脑袋这会直发涨 , 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 最后昏昏沉沉的睡去。
然,左相却在离开她的房间后立马去找了一个人 , 那个人却不是大夫人,而是右相!
当他把手中的令牌放到右相面前时 , 右相比他见到时更惊讶。
“你把这东西拿出来做什么?”
“这个是从刺杀我卿儿的刺客身上搜到的 , 老曹头 , 你这里的令牌在哪里?”手负在背后的陌谨言 , 一脸严肃。
曹右相听他这么说,又是一惊,神色一转 , 一抹厉色涌上头来 , 喝道:“陌老头 , 虽然我们在朝政上意见有所不同,但是我不会那么那么毒,想害你的独子。”
陌谨言紧盯着他,见他不似说谎,但依旧不信:“你去把你的令牌拿过来,这样我不会再来找你。”
“哼,老陌头,你居然连我也不信了,拿就拿 , 等拿出来了,你就要给我磕头谢罪!这么晚还来找我 , 害得我都没好好休息。”絮絮叨念的曹相边走边去他的书房找那令牌。
可他一打开密柜 , 眼眸一紧 , 尖叫出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 不见了。”
低喃间,他猛的朝陌谨言跑来 , 惊慌失措的抓着他的衣袖:“不见了 , 不见了 , 我的令牌不见了。”
说完又是一把松开他的衣袖 , 沉声道:“但我真的没有派人去杀你家那小子 , 陌老头你得相信我。”
相信你?凭什么相信你?
“这令牌就只你与我各有一枚,但如今天你的却在这里,曹老头你若不能把那些想害我卿儿的人找出来 , 那这事我跟你没完!”陌谨言声色清冷 , 但却让曹右相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陌老头 , 当年知道你我有这么一枚令牌的还有其他人,这事,我也会去让人一起查的,如今我想说的是,我没有派人去杀你家独子。”曹相说完,手袖一挥,不再语。
陌谨言看着他,不像说谎,心里却依旧怀疑他:“这令牌我先替你收好了 , 等你抓到真凶后我再还给你。”说完脚下似是生了风,眨眼间便消失在曹相面前。
左相府内一个院子里 , 一道黑影在一个院子里飞过停落。黑色的人影刚落 , 便听得院内女子的声音轻柔的响起:“来了就进来吧。”
“你令我的人去杀你人 , 现在他们全都没有回来,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