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没有地位,这件事能办成我就马上嫁给你 , 不然我就随便找个人嫁 , 你就娶别人吧,不用再来找我。”
安冉低着头,嘤嘤的哭了起来:“我从来就没有求你做过什么事 , 你走 , 呜呜……别再来找我,我不嫁给你……”
那么骄傲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哭泣,男人心软了 , 谁让他那么爱她,就算为她付出生命也愿意 , 好吧 , 既然是她要他做的事,他就做,伤害任何人,他也不能伤害她。
“宝贝儿,别哭了,我答应你,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怕你要我死,我就马上去死!”
安冉立刻破涕为笑,按住他的嘴。
“谁说要你死了 , 没有你我怎么办,让我一个人孤独的过日子 , 你忍心吗?我们要开开心心的活 , 还要生孩子,喜欢孩子吗?”
“当然喜欢!”男人吻住安冉的嘴,两人又嬉笑着纠缠在一起。
隔天,龚原飞照旧没事人似的上班 , 却接到安冉打来的电话 , 安冉告诉他,叶晓诺昨晚晚上在医院做了清宫手术 , 她流产了。
听着这个消息,龚原飞只觉得心脏一阵刺痛。
孩子自然不是他的。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叶晓诺就已经怀孕了?
孩子是蒋一洲的吧!
他不能像安冉那般幸灾乐祸 , 觉得难过 , 为叶晓诺感到难过。
才一天没有见到她,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拨打她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现在就只能找蒋一洲。
有些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也许说开了,他才能释怀。
到了蒋一洲的公司,经由前台的通传,见到了蒋一洲。
一夜之间,他好像憔悴了很多 , 眼里布满了血丝,看到龚原飞 , 也是漠然。
“叶晓诺怎么样了?”龚原飞开门见山 , 只想知道叶晓诺的情况。
她很不好,很不好,蒋一洲却没有勇气说。
“她的事不用你管。”
龚原飞本来就有气 , 听到蒋一洲这么说 , 更是火气上涌,一拳就往他脸上挥去。
……
防不胜防 , 蒋一洲的脸重重的挨了一拳,踉跄的退后几步 , 待他站稳 , 也毫不客气的挥拳,打在龚原飞的脸上。
龚原飞连连退后,坐在了沙发上,正要站起来再打。
门就被敲响了。
“蒋总,办公会马上就要开始,请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稍等,马上去。”蒋一洲抿抿嘴,狠瞪龚原飞:“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叶晓诺是我女人,她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 麻烦你管好你自己。”
“蒋一洲,如果你对叶晓诺不好 , 我不会放过你。”虽然被伤害 , 龚原飞任然相信叶晓诺是个好女孩儿,最坏的是蒋一洲,该死的家伙!
“我对她好不好是我的事。”懒得再和失败者说话,浪费口舌 , 转身进了洗手间 , 看到嘴角有淤青,不过不算严重。
出来的时候龚原飞已经走了 , 蒋一洲下意识的揉了揉嘴角,冷哼一声 , 开会去了。
晚上回到别墅的时候 , 叶晓诺躺在床上没起来,血还在流,腹部的绞痛并没有消除。
保姆已经做好了饭,蒋一洲闻着味道就不想吃,还是叶晓诺做的饭更香。
走到床边,叶晓诺静静的躺着,苍白的脸凄凉得让人心碎。
“叶晓诺,起来吃饭。”听保姆说她早饭午饭都没有吃,这样下去怎么行 , 本来身体就不好,还不吃东西 , 更加的难以康复。
“我不想吃 , 没胃口。”泪水已经流干,眼睛干涩得睁不开,闭着眼睛就会看到那么多的血 , 她的孩子就这样静悄悄的离开 , 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不吃东西不行,起来吃点儿。”说着话 , 蒋一洲就抓着叶晓诺的肩把她扶了起来,孩子没了他也难过 , 但是身体更重要 , 不能用不吃饭来惩罚自己。
睁开眼睛,只看得到蒋一洲模模糊糊的轮廓,并不真切。
“你去吃吧,我不饿。”腹部的痛并没有减退,折磨得她根本没有食欲,只想躺着,想念她已经离开的孩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 她还没有看过它一眼,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揽着叶晓诺的肩靠在自己的胸口 , 轻柔的抚摸她丝绸般光滑的长发。
“别难过了 , 等你养好了身体,我们再生一个。”蒋一洲疲惫的闭上眼睛,昨夜一夜没有阖眼 , 今天又硬撑着去公司 , 忙了一天,头阵阵的发痛 , 嘴角青紫,该死的龚原飞,竟然打他!
再生一个?
说的倒是容易 , 就算再生也不是这一个了。
每一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天使 , 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你不要管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叶晓诺撑着床坐直了身子,翻身又躺回到床上。
侧躺在床上,背对蒋一洲,又默默的流泪。
宝贝,妈妈对不起你,妈妈错了,妈妈错了,原谅妈妈。
一整天 , 无数次的设想,如果没有心存侥幸的做……爱 , 孩子就还在 , 还在她肚子里静悄悄的长大,从一颗受精卵长成一个白白胖胖的宝贝,会哭会笑会闹 , 大一些还会叫妈妈叫爸爸,再大一些就能满地跑……
多么美好的画面 , 孩子是母亲身上的一块肉,肉从她的身上剜下来 , 真真切切的让她体会到切肤之痛。
难以言语的愧疚,她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 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
她是一个坏妈妈 , 贪图享乐忘了自己该有的职责,她不配做孩子的妈妈。
想了很多很多,都是自责,对孩子的愧疚一直笼罩着她,让她的心情阴郁得没有阳光。
唉……蒋一洲叹了一口气,踢掉鞋子上床,将叶晓诺抱在怀中。
“走开,不要碰我。”血腥的画满充斥脑海,叶晓诺本能的抗拒蒋一洲的碰触。
他是她痛苦的源泉 , 除了性,两人之间什么也没有。
也许他只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 其他的 , 都不在意。
蒋一洲也心中有愧,起身离开房间,下楼吃了饭 , 让保姆给叶晓诺送上去 , 自己就进了书房。
他看书上网到半夜才出来,打开门 , 看到房间里漆黑一片,又退了出来 , 拿钥匙打开他和蔓凝曾经住过的房间 , 冲了个澡,便沉沉的睡了去。
从那天开始,叶晓诺不再和蒋一洲说话,看到他,痛苦就会再次卷土重来。
他不在的时候她会走出房间,而他在的时候,她便窝在房间里不出去,蒋一洲也不想没话找话说,除了回家的时候去房间看一眼叶晓诺 , 也识趣的不再打扰她的清静。
一人睡一个房间,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 也很少打照面。
工作越来越忙 , 蒋一洲不得不加班,回别墅的时间也越来越晚,甚至有的时候直接睡在了办公室。
叶晓诺和保姆一起守着空荡荡的大房子 , 身体慢慢的康复 , 血不再流,脸颊也逐渐红润有光泽。
她又瘦了 , 虽然没有秤体重,但是她知道 , 照镜子的时候会发现自己脸小了 , 颧骨越来越高。
给妈妈发短信,告诉她,自己很好,让妈妈不要担心。
她确实很好,住在以前连想也不敢想的豪宅里,一日三餐有人伺候,连衣服也不用洗,她彻彻底底的成了米虫,这半个多月 , 她没有踏出过别墅一步,每天穿着睡衣 , 大部分的时间躺在床上 , 偶尔下楼去吃东西。
早上睁开眼睛,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蒋一洲昨晚又没有回来。
虽然不想和他说话 , 可还是会在意他的动向 , 他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早上什么时候走 , 她都一清二楚。
一夜的浅眠让她的气色看起来很差,她想出去走走 , 换了身衣服 , 到花园里坐坐。
花园种满了粉红色的玫瑰花,每周会有园丁来搭理一次,花开得很艳,微风吹过,有花香扑鼻。
坐在摇椅上,缓缓的荡。
秋日的阳光并不炙热,照在身上很暖,
突然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她不看新闻,不看电视 , 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悠哉悠哉 , 过自己的日子。
一天又在稀里糊涂中度过 , 凌晨两点,浅眠的叶晓诺被车声惊醒,从床上翻身起来 , 趴在床前 , 看到司机将蒋一洲从车内扶了出来,他好像喝醉了 , 身子摇摇晃晃。
披了肩风衣在身上,叶晓诺脚步匆匆的下楼 , 就看到司机扶着蒋一洲进了门。
浓重的酒气就算隔着客厅这么远的距离她也能闻到 , 皱了眉,快步迎了上去。
从来没看到过蒋一洲醉酒,他的酒量一向不错,不知道喝了多少才喝得这么醉。
“扶到楼上去,”
叶晓诺走在前面给司机带路,在走廊上,看看两个房间,她犹豫了一下,手放到蒋一洲这段时间住的那个房间的门把上,门被反锁了 , 打不开。
“这边来吧!”
进了她住的房间,司机将蒋一洲放在床上便匆匆离开。
“唉 , 怎么喝那么多酒。”叶晓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 给他了脱鞋和袜子,将他推到床中央。
一身酒臭汗臭,叶晓诺难以忍受 , 胃里一阵翻滚。
帮他脱下衬衫和长裤 , 拧了湿毛巾给他擦脸擦身子。
擦干净以后,空气清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