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宫这乌鸦嘴

第一百零五章 报复的目标是谁

第一百零五章 报复的目标是谁

  众人停住话头,呆愣的看着那金甲铁骑绝尘而过。
  “那是……”
  “是石将军啊。”
  “对了 , 石小姐被分尸你们知道不。”话题被渐渐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周围人立刻又都来了兴致 , 往一块儿凑了凑要听八卦,“真的假的?是奸杀么?”
  “具体的不知道,反正挺邪乎的……”
  坐在外围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子轻轻嗤笑一声,起身默默离开了。
  石天崇带着人马来到一家三层高的大酒楼门口 , 侍卫浩浩荡荡的排了两列十行。虽然这酒楼也开着门,但是生意十分萧条 , 人都没有两桌。
  他眯眼看了看牌匾 , 然后就说了一个字:“砸。”
  随行侍卫们立刻动起手来 , 下了马提剑就上。一时间 , 酒楼里噼里啪啦、叮叮咣咣的声响传出去好远。店内有人在骂骂咧咧,有叫嚷声 , 有哭喊声 , 后来所有的声音都混在一块儿了 , 混乱无比。
  石天崇就站在大门之外看着 , 他双眼泛红的看着 , 咬牙切齿道,“敢反抗者、一个不留!”
  有的人啊,深知“有热闹不看是傻//逼”的道理,听见动静了不敢围过来,还悄悄推开窗子探头探脑的瞅呢。也有的知情者知道,这酒楼是在二皇子的名下……
  这天,石天崇就领着二十个精兵在天子脚下一路“烧杀抢掠”,受害目标都是薛云鹤的店面。这口气他早就想出了,居然硬憋到现在。
  这一切的缘由就是因为早上进宫时阿乌逮了个机会将石青珊的舌头还给了石天崇。
  那老头正因为案子迟迟不破而心中怨恨,这下认定了薛云鹤,岂还能继续容他。只是此等怪力乱神的东西又不能拿出来当个实打实的证据 , 也就不能按天韵律法惩治皇子。
  老头子一憋闷,寻思着反正皇帝都躺下了 , 我就砸你二皇子的招牌又如何 , 这才不管不顾的出来搞事情了。
  毕竟二十多个铺子呢,这事儿其实闹的挺大。只是柳初见这父母官都没有理会 , 薛云鹤无从反抗,其余太子党更乐得看戏。
  石天崇这暴脾气大概尝到了甜头 , 再往后三日天天都去闯二皇子府。但薛云鹤府门紧闭 , 就连宫里都不去了 , 兀自藏在府上销声匿迹。
  ——
  直木鸢死后第四日。
  阿乌从宫里回来 , 她刚在门口下了马车,就见到薛云鹤从隐蔽处独自走出来。
  哎呀~终于憋不住了么。阿乌浅笑着道 , “二殿下 , 最近在宫中没看见您 , 怎的在我这儿候着呢。”
  “若儿……”薛云鹤慢慢走近 , 他形容枯槁 , 似乎大势已去,面如死灰,见了阿乌也提不起什么惊慌或欣喜的神色。
  阿乌客气的将他请进门来,两人坐在府内花厅以后,薛云鹤只是沉默喝茶,只得阿乌先提问了,“听说昨日石将军又找上门了,难道这便是二殿下不去宫里的缘故么。”
  薛云鹤没做回答,只自嘲反问 , “怎么,连你也要笑话我么。”
  “这倒不至于。”这事儿就是她做下的 , 也就没什么看不看笑话的 , 薛云鹤现在背腹受敌的凄惨完全在她意料之内。
  这周围也没个旁人,薛云鹤放下茶盏 , 幽幽看着阿乌道,“若儿 , 是你告诉石将军的 , 对吧。”
  这位曾经的第一美公子现在变得阴森、灰暗 , 消瘦的脸颊映了骨头的轮廓。
  阿乌面不改色的笑了一下 , “没有,我只是把捡到的东西送还回去罢了。”
  得了阿乌承认 , 薛云鹤忽然起身大步上前 , 他捉住阿乌双手拽在身前质问 , “早不还晚不还 , 偏偏这个时候叫他闹我 , 若儿,你就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石青珊不是我杀,你为何如此报复我。”
  阿乌并不挣扎,反而还凑近了些,叫呼吸喷洒在他面上,“我自然是与二殿下有些情谊的,殿下不曾有负与我,我也断不会让二殿下难做。可殿下你万万不该动我的丫头,那孩子跟我最久 , 我可宝贝着呢。”
  “你以为我杀了你的人?”薛云鹤声音颤抖起来。
  “您何必这么愤怒呢,薛浪不回来 , 于二殿下还是好事更多吧。三方势力少了个大头 , 没了最可能得利的渔翁。”
  薛云鹤忽然松开阿乌,他从发冠上摘下玉簪 , 黑色长发就散落下来。
  阿乌狐疑的拧起眉头,但见薛云鹤将玉簪顶在脖颈上说道 , “皇叔一死 , 能得好的可不止我一人。朝中三足鼎立 , 为何若儿却只看见了我!既然你不肯信 , 那我就在此发誓,若是我言语有假 , 便叫我从这里断开 , 身首异处。”
  他说完就扬手一划 , 一道细红血痕便划满了脖子半圈。血流淌下 , 瞬间染湿了他衣襟。阿乌顿时有些动摇 , 关键是这举动太危险了,再深一分一厘都成了自刎。而且古人信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最重的就是生死誓言。
  阿乌喊了木槿去拿药箱子过来,然后沉了口气说道,“既然二殿下敢这样说,我自然要信你更多。殿下方向,我的仇,只报在该报的人身上。”
  ——
  城郊外深山的一个猎人小房里。
  阿泠端着还在沸腾的汤药一路小跑着来到门口,她一推开木门 , 就被屋里蒸腾的热气轰了个照面。这么冷热一交替激的她鼻涕就要下来了,她大力吸了吸鼻子 , 赶紧用后背把门带上。
  这是一间四面漏风的破屋子 , 但是用木板子订好了还是挺暖和的。屋中间燃着个巨大的火炉子,屋内仅有的板床上有两个人在打坐。
  薛浪赤裸着上身在闭目运功 , 皮肤白到要透明似的,仿佛能看见里面的骨头血流。墨色长发不做束缚披散下来 , 隐约遮掩了身上的伤口。
  在他身后的是个衣衫整齐的老者 , 老头单手捏决 , 另一只手按在薛浪背上 , 这两人身上都起了层淡淡白雾。
  阿泠不敢打扰他们,把药放下以后就蹲在旁边静静看着。她老觉得这屋里的热气得有大半来自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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