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好东西,刚要走 , 桌上的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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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打来电话 , 我几乎要忘记他的存在了。
但不知为什么……看着电话上的那个名字 , 我竟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眼前没有人,我拿起电话 , 对着虚空的某处 , 绽开热情洋溢的笑容 , “你好呀,翟队!”
……
两分钟后 , 电话挂断,我愣愣看着手机屏幕……
翟磊约我晚上吃饭 , 地点还是在上次那家法国餐厅 , 他带着匆忙的不容置疑的语气,挂断了电话,我甚至来不及问有什么事 , 更别提拒绝。
只记得他那边很嘈杂 , 他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跟旁人说了句 , “继续查”之类的,看来是在办事。
我脑海中闪过各种不好的想法,按理来说,翟磊没事的话,怎么可能要跟我吃饭?
既然他还有心情跟我吃饭,应该说明,没什么大事吧……
看看时间,下午四点,柏林那边应该是上午十点,我给母亲去了一个电话。
得知她和父亲今天的状态不错之后,我终于放下心来 , 父母足足五天才算适应异国水土,让我心疼又很内疚……暗暗下定决心 , 要尽早了断这一切。
或许 , 今天翟磊的来电,是什么转机也不一定……
但现在想太多也没用 , 当务之急,我要先去看看孟晓楠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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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走出办公室的门 , 远远就看到那两个保镖 , 他们今天也是一个休闲一个西装打扮 , 都戴着眼镜。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会很不适应他们。
比如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会跟着我到学校 , 可我又对同事解释不清这两个男人是干嘛的 , 为什么总和我一起出现在教学楼。
没想到 , 我原本以为的困扰根本不存在,也明白他们为什么说,除了危险时刻,不会让人发现我有保镖——
因为他们脸上一直戴着那个研究所的“假脸皮” , 从不会用同样的面孔出现。
他们也从不站在一起跟着我 , 不穿同样颜色的衣服。
要不是我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他们两人当天的脸和衣着 , 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两人是跟着我的。
令我欣慰的是,丁晴也通过了审核可以入职做保镖了,目前在接受相关的培训。
几天前当她知道自己即将月入一万之后,上门感谢我,硬要请我吃饭。
我给她说明了情况,并不是真的要她的保护,就是顺便帮一个忙。
没想到,丁晴说她不答应,说如果只拿钱不干活的话 , 她会觉得那是施舍,她宁愿不做。
她说 , 绝不想再做愧对良心的事 , 她当初那样对我 , 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一直想要弥补我 , 结果她还没有弥补 , 又受我的恩情……说着说着 , 她眼眶就红了。
我看得出她的纠结 , 那一刻 , 忽然觉得这个人 , 我网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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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坐在车上,看着后视镜 , 等我的两个保镖。
他们两人的身份现在也是学校的老师 , 每天坐我的顺风车上下班 , 没有任何一个同事生疑。
是的,我有了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一辆外观极为普通的大众汽车。
我拿到车钥匙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全校几乎都知道我和梁京澈有一腿了,但是他居然就送我一辆十万的车!?
我不甘心,说我开这车显得他太抠门,这丢的可是他的脸啊。
哪知梁京澈告诉我,他希望我也能和他一样,不要太在乎无谓之人的目光,之后告诉我 , 那车身,窗户 , 轮胎 , 都是重新定制的 , 防弹耐撞级别与奔驰差不多。
我心想这么一改肯定不便宜,强颜欢笑地问,为什么不干脆送我一辆奔驰?
他瞥我 , 淡淡道:低调是福。
我哑口无言 , 想想他自己坐的那车,真不知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四个字来!
思忖间 , 两个保镖拉开后车座的门 , 坐了进来 , 同时摘掉了眼镜。
我扯扯嘴角 , 启动车子往孟小楠所在的华山医院出发……这天下,雇主给保镖开车的,我恐怕是独一份的。
等红灯的时间里 , 我在脑海里预演着碰见孟晓楠的情况 , 她情绪稳定或不稳定的时候 , 我该怎么面对她。
孟晓楠出事,除了娜姐,学校一直没其他人知道。
我去看她,只能用“正巧遇到”当做借口了。
因为她肯定不愿让任何人知道她出这一码事,所以才请假说出国旅游。
这次去除了看她,包里还装着两百万的支票。
我觉得这些钱,应该够给她整容回原来的样子的,毕竟现在医学发达,但是心理的康复,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我忍不住想起这一切的始作源头 , 娜姐。
自从上次在那破旧的老城区分别,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联系她了。
被老校长赶出家门 , 一分钱拿不到 , 还丢掉政工处主任的位置 , 再加上那个黑社会的姘头……我不忍细想。
那句话说的真没错,出来混 , 总有一天要还的。
我盯着前方跳动成“3 , 2 , 1”的红色数字……或许我将来要还的,可能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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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 , 我下车后本想买一点水果给孟小楠 , 转念一想 , 那就显得是故意来看她似的,太假了,于是两手空空 , 开始“偶遇”。
万万没想到,我竟然在特护病房的走廊碰见了孟晓楠!
她正站在那看窗外的风景 , 傍晚的霞光,照亮她消瘦的侧脸……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到她的嘴唇 , 禁不住浑身一颤,手里的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我呆若木鸡,看着她缓缓地转过脸……
我彻底看清那苍白嘴唇的两角,两道犹如蜈蚣的黑线,一直爬到她的面颊……残忍,又像是可怖的凄笑。
那一霎,她张大了嘴,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