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面前虽然是一片乱石,但是依稀还是可以看出来有很多石头原来应该是圆柱形的 , 更有一些被雕成了桌椅或者各种异兽的样子,想必在云台被毁之前,这里就是我看到的那种富丽堂皇的样子。
虽然云台比我们想像中的面积要小上许多 , 可是这样一处所在,整个都是用这种类似汉白玉的白色石块雕成 , 可以想见,不知道花费了建筑者多少的心力。
看着面前的这片废墟 , 我的心里还是不由生出了一丝惋惜,轻声道:“真可惜,在云台被毁之前,我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却没能亲自上来!玉轩,当时云台被毁时 , 你已经离开了吗?那时我正好站在下面的那块石头上 , 向上面仰视,却只看到了这些楼台,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所谓仙人。你说这里的人根本就是用剪纸之术剪成的纸人,难道当归他们就被爽毁了?”
兰玉轩轻轻攥了我的手一下,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在行者尸体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对洛玉成道:“你自己下去吧,我和木清在这里等你!”
嘴里说着,兰玉轩的脚猛地一抬,我这才看到他的脚尖却是勾在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边沿,这么一抬,便将那块石头整个掀了开来!
“这是……”
这时我才发现 , 我们周围的石头大多都是不规则的,显然是云台被毁时被炸碎的 , 可是却也有一些是方方正正的长方形。
那些长方形的石头,明显是按一定的规则摆在地面上的,错落有致 , 彼此之间都贸有同样的距离,不可能是这里的大殿倒塌以后才落下来的。
我们面前的那块石头被掀起来 , 却是露出了一个洞口,下面是一个台阶通向地下 , 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通往何处。
洞口甫一出现,便有一股阴冷的气流扑面而来,寒意砭骨,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却又感觉精神为之一阵 , 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 只觉得那股阴冷气流进入自己的身体以后,我的力气好像也变大了几分。
这竟然是极为精纯的阴气!
“玉轩,这下面是坟墓?”
我不由再次轻声问兰玉轩。
“没错!”兰玉轩一只手拉着我,另外一只手向四周指了指道,“那些规整的石头下面都是坟墓。这整个云台,其实就是一个墓地!地上的这些建筑,又叫陵园或者寝宫,本来是用来祭祀的。”
说到这里,兰玉轩看了我一眼,又轻声道:“先前你也问过我 , 云台为什么要害死暗八门的那些人,把暗八门先人的魂魄弄到这上面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 暗八门的先人,并不是被云台的人害死的,因为云台之上 , 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他们之所以会到这上面来,就是为了侍奉这些墓里的亡魂!也就是说 , 他们就相当于是殉人,而且每十八年 , 就会有一批暗八门的人自愿献身,用自己的魂魄祭祀他们。传说中云台之上的所谓仙人,其实就是暗八门先人的魂魄附在那些纸人上面而已!三天前云台被毁之前,我已经把暗八门先人的魂魄用织阴图带到了阴间,你当时自然就没有看到这上面有什么人影了。”
说到这里,兰玉轩停了下来 , 看着我们旁边一动也不动的行者尸体 , 皱眉道:“姓洛的,你还不下去?”
行者的尸体缓缓转了过来,那张呆板僵硬的脸朝向兰玉轩,一对灰色的眼珠就好像两个玻璃珠一样,尸体自然是没有什么更让,可是洛玉成的声音里却是充满了苦涩:“姓兰的,你不陪我下去?我有些怕!”
“怕?你怕个屁?”兰玉轩气愤地抬脚踹在了行者尸体的屁股上,怒声骂道,“下面那些东西,早已死了千万年了,他们还能跳起来吃了你不成?”
“我知道他们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可是,传说中他们可是身高百丈 , 头大如山,吃人如嗑豆 , 万一我下去以后,不知道怎么把他们当中的一个给弄醒了,还不把我当炒豆给吃了?要不你陪我下去吧?万一真的有一个醒来了 , 你也能帮我按住他的脑袋,别让他吃我!”
早然看不到洛玉成的样子,但是我完全可以想像此时他一定是一脸苦相。
听了洛玉成的话 , 我却是不由心中奇怪。
我原本以为这下面葬着的是人,他却说对方身高百丈,难道是传说中的巨人族吗?
可是,难道真的有巨人?
兰玉轩撇了撇嘴 , 不屑地对洛玉成道:“你看你那点出息!算了,木清,我们两个陪他一起下去吧!”
说完,兰玉轩轻轻拉了我一下,抬脚就向洞里迈去。
我心中好奇,却又因为洛玉成的话而感到紧张,不握紧了兰玉轩的手 , 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 踩着台阶上,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洛玉成这才操纵着行者的尸体,“呯呯”地跟在我们身后。
尸体的双腿是僵直的,无法打弯,他每走一步,身体都要向一边尽力歪过去,一步落到下面的台阶上,还要向前歪上一歪 , 很难控制身体的平衡,我看着都为洛玉成感到吃力 , 便轻声对兰玉轩道:“要不,你就把洛玉成背下去吧?”
此时我们站在台阶上,我向下看去,才发现这条台阶原比我想像中的要长得多!
我也不是第一次下到墓里了,特别是王家庄的那个墓 , 面积很大,可是眼前的这个墓却是要比那个墓大上千百倍!
光我们脚下这条用白石砌成的台阶,放眼望去 , 怕有几千级台阶,通往百米以下 , 向四周看去,以我的目力竟然无法看到边际,除了这条台阶什么也看不到。
可以想见,地下的建筑只怕也不比地上逊色!
这样一条台阶,如果洛玉成这样一级一级地走下去,怕不把他给累个半死?
兰玉轩却是冷哼一声道:“这本来就是他们道门的事,我凭什么要帮他?”
洛玉成却是也没有要兰玉轩帮忙的意思,更是没有开口,只是一歪一歪地向下挪动着 , 每一步看起来都像要一头栽倒下去 , 却又艰难地保持住了平衡。
每一级台阶都只有三十公分长,十五四公分高的样子,正好可以放下普通人的一只脚,一步步走下去并不吃力。
可是如果下面葬着的墓主人真的如同洛玉成说的那么高大,只怕是无法从这上面行走的吧?难道说,建造这个墓地的人,是普通人?
又或者,这台阶本来就是给普通人用的?
因为洛玉成的速度比我和兰玉轩要慢上许多,我们只好走一段距离便等他一会。
我们两个站在台阶上,除了头顶上一小块方形的光亮,身周一片黑暗 , 只能看到十几米的一段台阶,此时我们两个宛如置身于一片虚无之中 , 这副情形十分不真实。
我伸手环住了兰玉轩的腰,轻声对他道:“玉轩,这个陵墓,是不是暗八门的人修建的?这里面葬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兰玉轩轻轻抚着我的脸颊 , 略一沉吟,向脚下看了一眼 , 似乎穿过了无尽黑暗看到了下面的什么东西,片刻以后才沉声对我道:“这下面葬着的不是人,是神!这里就是神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