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你法号为何?”波隗谲亲切问道。
“贫僧法号虚无。”双手合什 , 小和尚一本正经的说道。
“虚无 , 或虚或无 , 其实什么也没有,小和尚为什么不在寺院里而是跑到民间呢?”这小和尚引起了波隗谲的好奇心 , 年纪才十二三岁就一个人独闯世界,一定有他特殊的原因。
“哦 , 虚无入了佛门完全是为了我母亲还愿 , 虚无现在只是想化些银两为我父亲治病。”
花雨晴心中一紧 , 怪道他一心求财 , 原来是家有病父,倒是个孝顺孩子。
“哪有和尚一心求财的,虚无只怕要还俗了。”波隗谲笑道。
“虚无做满三年的和尚就还俗,到那时就回家侍奉老父。”
“瞧你也是一个孝顺孩子,不如就随着我一起吧 , 每日里就替这棺材里的人诵经念佛,助她早日升入西天极乐世界。”波隗谲倒是想的周到,既照顾了孩子的孝心,又为花雨晴结了佛缘。
“如此甚好,施主只每日舍些斋饭,再给少许的银两罢了。”虚无倒是没有狮子大开口的要上几十两,花雨晴点点头,等她出去了,一定好好调教调教这小和尚。
波隗谲就这样为她收了一个小和尚 , 又往前行了约有二十里地,这才见到南宫慕风的影子。
那是一辆马车 , 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 , 就因为这样所以花雨晴才猜到那里面一定是南宫慕风。
她的马车停了 , 波隗谲向那辆豪华的四周都垂落着华丽流苏的马车奔去,也不知他都说了些什么 , 花雨晴但见南宫慕风的车帘子开了,然后他居然迅速的向她的方向奔来。
天呀 , 可才出京城没多远呢 , 他不怕暴露他的行踪吗 , 她可怕呢。
南宫慕风哭天抹泪了 , 他就趴在花雨晴的紫檀木香棺上哭呀哭,花雨晴一捶头这才想起她与皓月都忘记告诉他她假死的事情了,所以真怪不了南宫慕风此刻哭的这么强烈。
“这位爷,皓月公子说你要与我们结伴一路同行,难道你也认识我家宫主吗?”波隗谲不知道南宫慕风的身份 , 还以为是皓月请求帮忙带着的一个路痴呢。
“认识,不止认识,还……”他抽抽噎噎的,心里堵得慌,竟差一点说出他与花雨晴还有过XXOO的事情了。
花雨晴正在考虑要不要出棺,看这情形她不出棺,南宫慕风还真以为她已死了,可是这才风出城没多久呀。
左右瞧着,路上还有行人 , 不行,她说什么也不能这时候出棺 , 捂着耳朵 , 南宫慕风的哭声可真难听 , 好象男人的哭声都这么让人听着浑身起鸡皮疙瘩,宫竹缺和洛竹邪的也是。
“这位爷 , 还是赶路吧,你看这路上……”
好多人已经围了上来,以为南宫慕风在哭死去的小媳妇呢 , “啧 , 这么年轻就死了老婆 , 再娶的怎么也不如第一个。”
“是呀 , 村东头那个吴三桂就是个例子了,续的弦整天跟他吵架,没一天消停的。”
宫竹缺本来就伤心着,听到外面两个村姑议论着,他就火大了 , “喂,都闭嘴,谁说他是这棺中人的夫君了,他什么也不是。”
“竹缺,你小声点,别人尽皆知了,我们只想一路平安的回玉宫让宫主入土为安就是了。”洛竹邪劝道。
“哎哟,原来这马车里还有两个伤心的,敢情这棺里的女人有几个男人呀?”一个女人不怕死的小小声的嘀咕着。
这一回洛竹邪可火大了 , 他才不管会不会惹事,倾身一纵就飞出了马车 , 随手折了一根柳枝直接向那村姑掷去 , “闭上你的臭嘴 , 我家宫主是你这等人可以说三道四的吗?”那柳枝直指村姑的胸口,那村姑后退了几步 , 一口鲜血立刻喷了出来,“杀了啦杀人啦。”
这一吼 , 这附近的与她同一村的村民们尽皆向着这里奔来。
花雨晴这个气呀 , 这么多的人 , 她更不方便出棺了。
脑子一转才想到一个办法 , 急忙用传音入秘之功向波隗谲道,“小波,我还没死,马上劝住一行人,谁也不许再生事了 , 再往前寻一处无人的地方我就可以出棺了。”
她的话只有波隗谲一个人才能听到,这也是她第一次试着用这功夫,她说完就看向波隗谲,也不知道成功了没有。
波隗谲看着她的长棺立刻就笑了,他早就知道花雨晴没有死,因为他先前一丁点她死的征兆都没有,这是不符合他的逻辑的,此一刻,花雨晴暗暗传给他的话就证明了一切。
波隗谲冲着棺材的方向点了点头 , 示意花雨晴他知道怎么做了。
他快步走到洛竹邪的面前,“竹邪 , 是你不对 , 快向人家道歉。”
洛竹邪哪里肯道歉 , 这女人说花雨晴的坏话他就不能忍,“竹邪 , 快点,别耽误了宫主的正事。”
“晴儿都死了 , 哪还有什么正事。”洛竹邪根本就不理会波隗谲。
“有 , 你道个歉 , 我送些银两 , 这事也就摆平了,快点,相信你大哥能掐会算的本事,一会儿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洛竹邪瞄了一眼波隗谲,他早就知道波隗谲有神算的美名,难不成晴儿的事另有玄机不成?
这一想 , 他立刻就收敛了心神,“对不住这位大嫂了,我只是不想你侮辱我家死去的宫主罢了。”如果不是因为花雨晴,他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的道歉。
波隗谲急忙走上前去,塞了些银两到那吐了血的村姑手上,“这位大嫂,我家兄弟性子躁,一时有伤到了你,这些银行就拿去请大夫吧 , 我们宫主去了,我们也急着赶路呢。”
那村姑刚刚就被洛竹邪的武功给吓住了 , 洛竹邪只一招她就知道眼前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 , 是她们惹不得的 , 收了银两自然就不敢再生事端了,当下也就卖了波隗谲一个面子 , “谢这位爷了。”
就这样,一场事端在波隗谲的及时出面下才不至于闹的大了。
一挥手 , 波隗谲让马车马上出发 , 南宫慕风还是不肯回去马车上 , 波隗谲气了 , “这位爷,你要是继续这样子,那么请回吧,我家宫主不欢迎你这样的朋友。”
“哦。”南宫慕风眼见花雨晴已死,他似乎应该回宫才对 , 可是越想越心酸,他还是想要多送她一程,坐进马车里,掀着帘子的一角望着花雨晴的那口棺材,怎么看怎么别扭,何以花雨晴昨夜里还是活蹦乱跳的,现在就死了呢?
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别说是他,那已知晓死讯一夜的宫竹缺和洛竹邪还不是一样的无法从悲痛中解脱出来吗。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的病还没有彻底的好 , 如今花雨晴去了,他的病又要谁给他医呢?
马车辘辘而行,终于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 波隗谲见四个无人 , 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三辆马车都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小树林 , 四周的阳光都被树枝遮挡开去,那沉郁的氛围更让人不自觉的伤感起来 , “波隗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有什么惊喜要告诉我们?”洛竹邪忍不住了 , 他真希望有什么奇迹出现 , 也是到了此刻 , 他才想到他居然从来都没有追查过花雨晴的死讯 , 他只是一直沉痛在花雨晴的死讯当中而无法自拔。
波隗谲叫过那个赶棺材马车的车夫,给了他二十两银了,许他走了。
所有的男人都下了马车,波隗谲的意思难道是要大家要就此别过吗?
“小波,你要离开我们吗?”宫竹缺有些不舍。
波隗谲摇摇头,“竹邪 , 开棺。”
“小波,为什么?”那是花雨晴的尸身呀,看了只会更伤心。
“开吧。”
洛竹邪还在犹豫,那边南宫慕风急了,“你不开我开,我要见小晴儿最后一面。”
说罢,大手直接去掀了棺盖,盖起,一道白色身影飞纵而出。
男人们立刻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