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南宫灵儿不慌不忙的将袖子给撩起来之后,白藕般的手臂上果真有一个朱红色的守宫砂。
南宫媚眸子瞪大 , 完全就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 口中轻声的低语着,“这怎么可能呢?”
徐慧狠狠的咬着下唇 , 余光撇了南宫媚一眼,吓得南宫媚急忙的垂下头来。
南宫灵儿将袖子慢慢的放下 , 眸间的笑意加深 , 故意讽刺道:“徐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守宫砂一现,徐慧就算是彻底的败下阵来。可南宫灵儿就算是能够证明自身的清白她也是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将身后的这些“娘娘腔”给验明正身的。
她丢不起这个人!
徐慧狠狠的一跺脚,说道:“南宫灵儿 , 这一次我认栽了,可我告诉你,你也无须得意的太早,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呢!咱们走着瞧吧!”
放下了狠话之后 , 徐慧转身大喝一声 , “我们走。”
这些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 就像是之前声势浩大的到来一个样。只是这气焰压低 , 气势也矮了一头,再怎么强装镇定,看起来终究是有些狼狈。
南宫灵儿轻声的舒了一口气。
方才的景象还真是惊险!差一点她就变成了千古的罪人,万年的荡妇。
还好她够机智,在扶着荣夫人转身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用食指从朱唇上抹下一点的口红,在她缓慢揭开袖子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将食指伸了进去,按在手臂上。过了片刻 , 才将袖子完全揭开。
她那番迟疑的举动,别人自然不会怀疑 , 毕竟 , 任何女子亮出守宫砂都是一件羞辱的事情。
其实只要是仔细一看还是能够发现破绽,这口红的颜色又怎么可能真的和守宫砂的朱红相提并论呢?
可这些想要害她的人也无非就是想要一个结果 , 至于这细节倒是不怎么重要了。
容若眸间有了些许的笑意,这南宫灵儿到底是没有让他失望。脚尖轻点 , 便从房檐处离开。
倏地 , 南宫灵儿望向了还在地上跪着的李大柱,厉声问道:“你这样费尽心机的毁我的清白究竟是受什么人的指使?你若是从实招来或许我还会考虑从轻处置。”
李大柱见这谎言是说不下去了,也只得从实招来。只是这实话要怎么说 , 说多少,如今才是最关键的。
他心中拿不定主意,生怕会说错了话 , 便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南宫媚。
南宫媚很是心虚 , 可也是反应极快的瞪了回去 , 口中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你可是要想清楚了再说 , 省的像方才那样说错了话污蔑人。我二姐心地良善,但若你敢信口开河,相府中人定然不会绕过你。你虽死有余辜,可不要平白的连累了家人。”
李大柱闻言低下了头,仔细在斟酌着。
之前就是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让他一败涂地,如今若再因贪生怕死连累了年迈的父母,才算是真的枉为人!
李大柱索性将心一横,猛地抬起头来,肯定的说道:“我很是垂涎南宫灵儿美色,总是会幻想着若是能让她在我胯下承欢该有多好。今日栽在了这里我也认了 , 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南宫灵儿还真是恨得牙痒痒,这人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口无遮拦 , 真是不知羞耻。
听听他刚才说的都是一些什么玩意儿?简直就是不堪入耳!
她甚至都觉得 , 若是她手中有一把刀的话 , 真是恨不得现在就结果了这人的性命。贼心不死,尚且可救 , 这色心不灭 , 可就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这厢还在想着,院子外面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荣青云面色很是难看,厉声道:“这样慌张做什么,也不怕失了规矩?”
家丁喘着粗气说道:“东厂的人……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 , 身后已然有几人走近。
“总管大人到!”
听到这声音,众人脸色各异,从贵妇人到丫鬟 , 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恐惧之色。
可见东厂的狠辣已经深入人心。
这太监总管容若的到来 , 似乎要为这一次的及笄礼增添几分血色。
谁都知道 , 这东厂的人来这里 , 准没有好事。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
容若出现在南宫灵儿的视野里。
他一身便服加身,红色的衣衫之上绣着一只凶煞的麒麟,可这却丝毫没有违和感,甚至更是衬得他面如冠玉。
腰间系着的是同样大红的腰带,侧面挂着一块上乘的玉佩,手中拿着御赐的绣春刀,脚上穿着的是一双黑色的华丽长靴。身形颀长,给人强烈的威压。
妖孽无双的容颜上,那双极美的凤眸微微上翘。
这人若是一笑 , 三魂七魄都能被他勾走。
好一个高贵而妖孽的东厂头目!
南宫灵儿看的有些呆了,这虽不是第一次见面,却比任何一次都要来的惊艳!
容若周身寒气逼人 , 直接越过了众人 , 来到了李大柱的面前。
李大柱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 , 可看到了容若之后吓得他裤裆都已经湿透,便才知道了什么叫做人间的玉面修罗夺命阎罗。
容若手起刀落 , 李大柱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那死不瞑目的样子 , 更是让众人心生惧意。
南宫灵儿简直不敢置信,抬眸望去,正对上容若深邃的眼眸。
她被容若给盯着 , 一时之间竟让忘记了害怕。眼前之人总是让她觉得熟悉,甚至都能够跟梦中与她欢度了一次春宵之人重叠。
念及此,南宫灵儿心乱如麻 , 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眸光正无处安放之际 , 倏地看到了容若长靴上的草灰 , 心中甚是疑虑。
荣府家是一个大户人家 , 最是注重这些礼节、卫生之类的细节。
而这草灰出现在容若的长靴之上实在是不合时宜。
更何况,荣府中不是只有柴房才有草灰吗?
南宫灵儿抬起了眼眸,这时候才注意到在容若身后跟着四个东厂中的人。她之所以这样敢肯定是因为这些人全部都是官服加身,看上去好不威严。
可正是因为这样,更是让南宫灵儿觉得,这容若分明就是半道上才跟这些人会合的。
若不然,这衣装如此的不统一,是说从一处前来,那不是在搞笑吗?
倏地,南宫灵儿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念头。
莫非这容若去过荣府柴房吗?
莫非他就是上了她的那个混蛋?
但是,他是太监啊!男性的生理功能都没有?!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