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沉默着,迅速开始分析。
现在 , 凤子轩已死 , 凤华音虽然贵为嫡女 , 但在修炼方面,一直没有进展 , 唯一有希望的 , 就是盼她能以嫡女身份,嫁一个好人家 , 好让凤家族缓一缓。
而凤槿羽,她虽然婚姻已定 , 可九皇子受宠,就算做不了皇帝 , 只要站好队伍 , 未来局势也不差,何况她如今在修炼方面 , 大有涨势,并且还有九皇子特意为她请的师傅教导,以后的前途,不可估量。
他思想完毕,“凤丫头,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那落明子虽然不是我的,但我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证据。”凤槿羽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
连氏一听,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她却话锋一转,朝着二长老问道:“我就想知道,如果这件事 , 按照家族族规来判,是什么惩罚?”
二长老眉头一皱,他本有意想让她躲过一劫 , 没想到她却硬要往上撞。
连氏迫不及待地说道:“自然是以凤家族的毒牙鞭,狠狠鞭笞后背一百下!”
提及毒牙鞭 , 全族女人忽然变得一脸惊恐 , 男人们则抿着唇,一言不发。
“此凶手罪大恶极 , 却只用鞭子打一百下 , 岂不轻饶了?”凤槿羽刻意问道。
果然,连氏冷笑了一声 , 非常好心地解释道:“却也是轻饶了,不过 , 那毒牙鞭却也够你受得了,上面不但加持了火云藤的晶元 , 可抽人胫骨 , 还镶嵌了玄蛇的毒牙,一鞭下去,绝对让你痛得灵魂脱壳!”
“这么说来 , 那还是勉强可以了。”凤槿羽煞有其事地说道,接着,她看向二长老,“那就让人先把毒牙鞭拿上来吧!”
二长老一怔。
全族人都愣了,这二傻子,不会是又变回以前了吧?
连氏见二长老不动,立刻加了一把火,“二长老,请给全族人一个交代吧!”
二长老无奈,只得看向身边的老人,沉声道:“云叔,把祠堂里的毒牙鞭拿上来。”
云叔点头 , 走出大厅,前去取毒牙鞭。
一时 , 大厅里落针可闻 , 纷纷看向一脸云淡风轻的凤槿羽。
很快 , 云叔抱着一个长方形锦盒,踏入大厅 , 走到二长老身边。
二长老看向凤槿羽 , 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凤槿羽以下犯上 , 不惜下毒谋害自己的嫡姐,今……”
“慢着!”
就在众人等着看好戏时,凤槿羽突然抬起手掌喊停。
连氏眼神一冷 , “凤槿羽,家法面前,你还想抵抗吗?!”
“我又没说 , 大姐体内的媚药 , 是我放的。”她勾起唇角,从始至终 , 都是她在看她们演戏而已。
现在,该到她出场了。
凤华音咬着下唇,委屈地转向她,“那你这个的意思,就是我冤枉你了?”
凤槿羽看也未看她一眼,直接向二长老提出请求,“请二长老请大夫,再为大姐诊断一次!”
连氏和凤华音一听,原本还有些提着的心,突然因为她这一句话,而放了下来。
还以为她刚才一直默不作声 , 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应对之策,原来不过还是请大夫来诊断罢了。
二长老也未拒绝 , 示意云叔下去请人。
“这一出戏 , 大姐导演得很漂亮 , ”凤槿羽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接着话锋一转 , “可惜 , 大姐唯一漏算的是,你自己根本就没有中落明子和白葛香的毒。”
她这话一出 , 就像一个重磅炸弹,瞬间引来无数人震惊。
“这怎么可能?风大小姐明明突然像发了病一样 , 大夫也给开了药。”大厅里,一位小姐惊讶道。
凤槿羽不想把时间浪费再过程上 , 她只想看结果 , 于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自然 , 大姐虽然中的不是白葛香和落明子的毒,却是她身上的另一种媚毒,而且非常罕见,只有她一人拥有。”
“凤槿羽!”凤华音再也沉不住气了,她指着她的鼻子,“你休要胡言乱语!”
凤槿羽冷冷一笑,看向她,目光里淬着一抹幽暗,“因为,她的身上 , 正揣着那媚毒的解药。”
凤华音目瞪口呆,甚至还有一丝慌乱 , 不知道为何 , 看着她的神情 , 她仿佛没了底气。
二长老手一挥,“搜身!”
一位年长的妇人,立刻上去对凤华音搜身。
“大胆!我是凤家族嫡女 , 岂可让你随意侮辱?”凤华音有些抵触。
二长老声音拔高,怒道:“那你是想让老夫亲自搜身吗?”
凤华音倒退了一步 , 脸色有些狼狈。
妇人抓住她,一顿摸索 , 果然在她怀里搜到了一个瓷瓶,连忙递到二长老身前。
二长老接过去 , 闻了闻,没看出所以然来。
恰好在这时 , 大夫赶了过来。
二长老指了指凤华音 , 大夫过去为她一把脉,稍一思索 , 皱了皱眉头,似乎很难下结论。
“如何?”二长老开口问道。
大夫沉默了片刻,这才一脸为难道:“恕我医术不精,并不能看出大小姐所中何毒,此毒非常罕见,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凤华音神情有些崩散,连忙抓住大夫的袖子,“我不是中了白葛香和落明子的毒吗?”
“自然不是这两味药,虽然效果相同,但我能确定 , 两者相去甚远,一个靠内服 , 一个靠嗅觉 , 所以我不会判断错的。”大夫斩钉截铁地说道。
连氏连忙走过去 , 有些气急败坏,“这怎么可能,刚刚大夫们都说了是这白葛香和落明子!”
“这……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 至于别人 , 我不加判断!”大夫皱眉,显然对自己的质疑 , 让他有些不满。
这时,凤槿羽却淡淡一笑 , “大姐故意用白葛香和落明子混淆大夫的判断,现在 , 身上既没有了白葛香 , 也没有了落明子的茶渍,自然干扰不了大夫的判断。”
“你闭嘴!你这个贱人 , 你诬陷我女儿,我要杀了你!”连氏气红了眼,发疯似的冲了上来。
凤槿羽又岂会让她得逞,当即身子一侧,躲过她的攻击,同时脚朝着云叔拿着的锦盒一踢。
云叔没有防备,手中锦盒立刻抛向半空,一条漆黑发亮的毒牙鞭,随即现象空中。
凤槿羽飞身而起 , 一把握住鞭子,朝着连氏的背后就是一抽!
“啊——”
连氏发出一声惨叫,随即摔倒在地 , 弓着后背 , 痛得直抽搐。
“娘亲!”凤华音大喊一声 , 急忙跑过去抱住她。
凤槿羽用完鞭子,再朝着云叔一扔,“多谢云爷爷!”
云叔无奈地摇了摇头 , 没有多言。
二长老看在眼里 , 就算对凤槿羽的此番嚣张做法有异议,也不好指责什么 , 她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
“请二长老为凤丫头做主!”凤槿羽双膝跪地,小脸一脸愤懑 , “这两个人从连妹妹的订婚宴开始前,就已经设计好陷害我 , 要不是我会医 , 一早就看出大姐体内所中的媚毒,并非是白葛香和落明子 , 否则今夜,只怕孙女会死在这一百下毒牙鞭里!”
凤华音知道自己今夜彻底败了,也不再同凤槿羽斗嘴,而是直接跪着来到二长老脚边,“二爷爷,华音没有吃那解药,也没有用落明子,求爷爷相信华音!”
二长老一抬手,将她甩了出去,阴沉着脸骂道:“逆子!你可真糊涂啊!”
凤槿羽跪在地上,也未起身。
二长老无奈,只得看向云叔 , “凤家族有祖训,家族内不得起内讧!今日 , 就算是嫡女,也不得轻饶!”
凤华音哭得梨花带雨 , 连忙爬着上去求饶 , “爷爷,你要相信孙女啊,孙女是被凤槿羽陷害的!”
“念在她未及屛 , 身子弱的份上 , 就先承受五十下毒牙鞭,另外五十下。” 二长老转向还在嗷嗷惨叫的连氏 , 目光一冷,“子不教 , 母之过,就让连氏代为承受!”
连氏一听,两眼一翻 , 却是吓晕了过去。
命令一下 , 家法很快开始执行。
两名族人,迅速将凤华音按倒在地 , 动作粗暴。
云叔手执毒牙鞭,对着她的后背,就是猛地一抽。
“啊!”
凤华音痛得惨叫了一声,一咬牙,眼泪便流得更凶了,她狠狠瞪向凤槿羽,死死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凤槿羽坐在她刚才坐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 , 摇着蒲扇,笑盈盈地看着她。
凤管家见这阵仗 , 早就胆战心惊了 , 差一点 , 这鞭子就抽到了他女儿身上,想想 , 都一阵后怕。
家法面前 , 情理难容。
那一下又一下的,抽在身上 , 很快将锦衣华服打烂,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鞭痕 , 让人不忍直视。
凤华音早已喊得喉咙嘶哑,汗水打湿衣服 , 紧紧贴着身子 , 紧紧抓着手,指甲都已经陷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