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当然不好。”小曼站起身，音调突然升高，她死死地盯着他，“江慕凡 , 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 你知道的 , 对不对？你告诉我 , 江慕凡。”
江慕凡站起身，双手攀着她的肩 , 望着她。
“你说过让我相信你 ,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她说道。
“苏小曼，我是知道 , 可是我不能告诉你，这件事，我没有立场来告诉你，只有曾先生，他才能开口说。”江慕凡神情严肃，说道。
小曼的嘴唇颤抖着，眼中的神情也越来越难过。
“既然你不能说，那我就去问他。”小曼说完，推开他的手 , 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苏小曼——”江慕凡大步追上。
她不知道曾效之在哪里，只有一直往楼下走去问别墅里的仆人。
“请问曾先生在哪里？”她终于抓住了一个正在上楼的男仆，问道。
那个人看着她，然后说：“您等一下，我去找元叔。”说完 , 仆人快步下楼，到了一楼。
小曼站在楼梯上等着 , 江慕凡过来拉着她的手 , 他发现她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很快的 , 阿元来了，他快步上楼 , 走到小曼面前。
“您要见老爷？”阿元问 , 他看了一眼江慕凡，江慕凡摇摇头。
“您跟我来吧！”阿元对小曼说，小曼跟着他上了楼。
“老爷 , 小姐来了！”阿元敲了敲房门，说道。
小姐？小曼愣愣地盯着阿元。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曾效之开的门。
“进来吧！”他说。
小曼走了进去，江慕凡却在门口站着，曾效之说“江总也请进来吧”。
原来这是曾效之的书房，每天晚上十点以后，他要在书房里研究股市的。
阿元上了茶就退了出去，书房里只有曾效之和小曼三人。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比较诡异 , 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压在空气里的样子。
小曼盯着曾效之，她也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了，她才不想这样糊里糊涂。
“曾先生，感谢您招待我们两个人。”她说。
“别这么说 , 能够和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曾效之说。
小曼咬咬唇 , 说道：“曾先生 , 我不太会讲话 , 有些话，要是我说的不对 , 请您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孩子 ,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曾效之道。
他这样温和的态度，让小曼心头的阴影越来越大。
“好 , 那我就说了。”小曼道，“曾先生，您这么看得起我们，我该感激不尽的。您这样对我，小曼实在是承受不起。可是，我恰恰就受不得别人对我好，别人一对我好，我就要担心。所以，请您告诉我 , 您到底要我们做什么？我知道，像您这样的人，我们这种人能为您做什么呢？可是，凡事都有个原因——”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曾效之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道。
小曼一时间有点恍惚，她盯着曾效之 , 似乎想要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你是我的女儿！”曾效之又说了一遍。
小曼木然地转过脸，盯着江慕凡 , 似乎是要从那里确定什么。
江慕凡什么都没有说 , 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房间里沉默无声 , 一直持续了好一会儿。
“骗人，你骗人！我爸爸是申正南 , 我是申正南的女儿 , 你骗人。”小曼对曾效之说。
“孩子，我说的是真的，你是我失散了二十二年的女儿 , 我——”曾效之上前，就要抱她。
小曼往后退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抓着江慕凡的衣襟，问道：“江慕凡，他是骗我的，是不是？你说啊，你说他在骗人，好吗，江慕凡？”
她的眼中泪花闪闪，根本不信这样的谎言。而她认为 , 能告诉她真想的人，只有江慕凡！于是，她求救似地盯着他。
“他说的是真的。”江慕凡似乎是很艰难地说出了这几个字，而她听到的时候，双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她转过脸盯着曾效之 , 眼前这个面貌慈祥的男人，竟然是她的父亲？
“孩子，爸爸找了二十几年 , 爸爸一直在找你——”曾效之抓着小曼的手 , 声音颤抖。
“爸爸？你凭什么说你是我爸爸？我说过了 , 我爸爸是申正南，不是别人！”小曼大声道。
“小曼——”曾效之道。
“别这么叫我！”小曼甩开曾效之的手 , 流泪道 , “你说你是我爸爸，江慕凡也说你没骗我，那你告诉我，当初你们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让我在孤儿院里长大？”
江慕凡紧紧抱住她 , 将她的脸压在自己的胸前。
小曼无声地哭泣着，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
“孩子，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曾效之也不禁泪满眼眶。
小曼根本不理他，只是在江慕凡的怀里哭着。
“孩子，从今天起，爸爸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 , 爸爸要好好照顾你，你想要什么，爸爸就给你什么，好吗？”曾效之道。
“我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小曼擦去眼泪 , 盯着曾效之问。
“是，你要什么 , 爸爸就给你什么。”曾效之诚恳地说。
“那好 , 我要你离开我的生活 ,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可以吗？”小曼说道。
“孩子 , 你这是为什么？”曾效之不解。
“我是申正南的女儿 , 和你曾先生没有半点关系，所以，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 可以吗？”小曼说道。
“苏小曼——”江慕凡叫了声。
“江慕凡，我们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好吗？”小曼抓着江慕凡的手，说道。
“孩子，别走——”曾效之道。
“曾先生，谢谢您招待我们！”小曼说完，拉着江慕凡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曾效之追了出去，阿元守在门口 , 见状，赶紧拦住小曼。
“小姐，请您留下来，老爷真的是很想——”阿元劝道。
“对不起，请不要这样称呼我 , 我叫苏小曼，您叫我的名字都可以 , 就是别用那两个字称呼我。”小曼说道。
“孩子 , 爸爸求你了 , 原谅爸爸，好吗？爸爸愿意用一切来补偿这些年对你的亏欠 , 孩子 , 给爸爸一个机会！”曾效之拉着小曼的胳膊，恳求道。
“曾先生，您不欠我什么 , 我也不需要您补偿。当初你们生下我，又抛弃我，足够了。”小曼咽着眼泪，说道。
“孩子，过去的事，我们谁都无法再改变。可是，我们还要活下去，你还年轻，还有很多的时间 , 我们还有时间重新开始的，孩子！”曾效之道。
“不需要了，我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活得很好 , 我爸爸很爱我，我也爱我爸爸 , 我们都很好。”小曼说。
“小曼——”曾效之叫道。
“江慕凡 , 我们回家吧！”小曼说着 , 拉着江慕凡往他们之前居住的那个房间走，去拿随身带的物品 , 再也不回头。
两人这次来没带什么行李 , 小曼很快就收拾好了，江慕凡在一旁看着她。
“真的走？”他问。
“当然，我才不想在这里待着 , 多一秒钟都不要。”小曼说道。
这时，阿元敲门进来了，说：“小姐、江总，老爷让我送你们。”
小曼看了阿元一眼，拉着江慕凡就走。
真是够奇怪的，在小曼有记忆以来，从来都是江慕凡不顾避讳地拉着她的手，今晚完全反了。
坐在车里，小曼闷声不吭 , 这和平时的她截然不同。她一会儿看看车外，一会儿看看江慕凡和阿元，心里乱七八糟。
曾效之知道小曼一时半会也不能接受他，可是他又不愿意就这样和女儿分开，于是就让阿元将小曼和江慕凡送到市区的一家酒店 , 打算明天再去和她谈。
“小姐、江总，你们先休息 , 有什么需要 , 直接给我打电话。”阿元送他们到了房间 , 就准备离开了，临走前 , 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江慕凡。
小曼始终不说话 , 江慕凡见阿元给他使眼色，便对小曼说“我去送送他，你等我”就和阿元走出了总统套房。
“江总 , 是老爷让我跟您说的，他说请您帮帮忙，让小姐——”等江慕凡掩上门，阿元轻声说。
“她的性格很倔，这件事不会很快就接受的，而且，南叔对她很好，她也很爱南叔。现在让她认曾先生，很难。”江慕凡说道。
“可是我听说申家的人对小姐很不好啊！从来都不让她和外面的人接触 , 怎么小姐还——”阿元说。
“有些事，我们旁观者并不一定理解的。您回去跟曾先生说，苏小曼她是个好女孩，请他相信！”江慕凡道。
阿元叹了口气，道谢说：“谢谢江总 , 那小姐就拜托您了，老爷明天再过来。”
江慕凡送走了阿元 , 可是他担心曾效之如此心急 , 会不会适得其反？其实也难说 , 毕竟血浓于水，小曼的内心里还是很渴望和亲人在一起生活的。
“怎么了？”回到房间 , 江慕凡见小曼一直呆呆地坐着 , 就给她倒了杯水递到手中。
小曼一下子就喝掉了半杯水，然后望着他，那只拿杯子的手不停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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